红墙绿瓦内,曲径通幽,错落有致,沿着墙角的一排排绿植枝繁叶茂。四进院落,层层递进,移步换景,大家气度彰显无遗。
到底是数十年的积累,绝非薛家这个暴发户所能比拟的。
连续穿过两个拱门,这才抵达一间堂屋。
最先跑在前面报信的赵贵,已经不见踪影。
只有堂屋内,一张雕花床上,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神色平静的起身相迎。
薛宝玉随意的扫了一眼左右的屏风,隐约有人影闪动,他停下脚步,站在院子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赵延年见薛宝玉这般动作,已然明白自己做的部署被对方察觉到了。
“年轻人太过气盛,我自然要小心驶得万年船。”赵延年一点也不尴尬,吩咐丫鬟给薛宝玉上了一杯热茶。
俩人就隔着一个台阶相望。
薛宝玉仔细打量对方,虽说薛家和赵家,算是西寨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但平日里,两家来往的并不多。
对赵延年的印象,还是取自原身的记忆。
赵延年,西寨里长,秀才出身,按照社会地位,已然算是士大夫阶层。
拥有见官不跪,遇罪不轻易处罚,刑具不加身,免除徭役和田税等特权。
大宁朝廷官文中的“民”,指的就是像赵延年这种士大夫阶级的白身。
底层的黔首,只是被剥削和奴役的两脚畜生,半点人权都没有。
赵延年也在打量着薛宝玉,对于薛家,他印象中,只有薛家的长子,还算不错。
他为人攻于心计,做事八面玲珑,算是有一些潜力。
而其余人,赵延年自然是谁都看不上眼,就是一群突然骤富的泥腿子。
等薛老太死了,薛家和把家一分。
薛家立马就会衰落下去,传个一代,两代,从小地主阶级,跌落回黔首阶层,也不是不可能。
说白了,就是二代、三代,连一个能挑大梁的都没有,文不成武不就,各个庸庸碌碌,只知道混吃等死。
‘但现在却是不一样了,没想到老薛家的第三代中,竟出了一位人杰。’赵延年喟叹。
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只要后代能有一个有出息的,哪怕家族再落魄,也有机会带领整个家族重铸辉煌。
这就是赵延年为何不惜代价的,每年花几百两银子砸钱在下一代身上的原因。
他虽贵为士大夫,可他秀才的功名又不能世袭罔替,一旦他死了,赵家若没有一个士族的身份,用不了多久就会衰落下去,直接跌落一个阶级。
“年轻人,如果你想加入碎岳门,我正好认识一位内门武师,可以把你介绍过去。
如果你是想为家族考虑,我建议你走武举。
每年的县试都在秋税后统一举行,需一位秀才具保,保其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名门宗派之弟子,本身亦未犯案操践业。
我可以当你的保人,并提供所需的花销路费。权当结个善缘,你意下如何?”
赵延年从始至终,都没有叙说赵家与薛宝玉的仇怨。
但却处处用各种想法,解开这个活结。
所谓的仇怨,其实归根结底,算不了什么。
赵延年觉得,他提供的这些条件,亦或是好处,足够弥补赵贵犯下的过错了。
但薛宝玉却觉得,赵延年或许是明白,一位武者的含金量。
也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交好薛宝玉的态度,拿“利”补偿他。
可赵延年却估错了薛宝玉的胃口与实力。
以为他只是一个初入武道的新人,给他的这些利益,就足以笼络了。
“废了赵贵的保长,任命张发财为新任保长。”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赵延年神色冷淡下来,“这怕是不合规矩。”
薛宝玉压根没理会他,继续说道,“之前我每次交税的时候,税吏都要上浮几两重的斤数,连本带利总共二十两纹银,记得要退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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