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沙场秋点兵 (2-1)

在秦赵两国大战硝烟四起之时，秦国攻占赵国赤丽、宜安相继沦陷，秦国铁骑直逼赵国首都邯郸，兵锋所指，危在旦夕，兵战凶险万分，赵国民众为躲避肆虐的战火，不得不背井离乡，踏上流亡之路。

流民漂泊如浮萍，无根无依，居无定所，他们之中拖家带口有之，孑然一身有之，但求一片屋檐遮风挡雨，一餐温饱。

韩国与赵国互为比邻，地域上并无明显界线，且韩国无战事，赵国流民大多聚集于此，或经商、或打渔、或角力（苦力），求得一时平安，远离乱世纷争。

然而，即使看似平静的韩国，危机从未远离。

新郑入口要隘，盘查及其森严，对于亡命之徒而言，何来通关文牒，船坞便成了混入新郑的唯一途径，法外之地。

此地司长贪婪成性，见钱眼开，上梁不正下梁歪，上下沆瀣一气，靠得北门码头乌烟瘴气，多有匪患混迹其中，官兵常来此地捉拿流民充数定罪。

突闻周漕司一番话，船坞一下炸开了锅，哭声、喊声、叫骂声不绝于耳，汇成一片，更有甚者取了兵刃只等厮杀，流民中鱼龙混杂，逃兵、凶徒不占少数，官兵捉拿流民摆明在找‘替罪羊’，抓到无疑是送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众生百相，历历在目，流民惊恐万分，有的掏出银两试图买通关节，有的则好勇斗狠抽出利刃，还有的团结一心抱团取暖。

官兵瞧瞧这个不好惹，那个又惹不起，头痛不已，忙活了好一阵子，抓来的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就是老弱妇孺。

周福来回踱着步子，见跪倒在地的替罪羊，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的赏了一人一个大耳光。

“一群酒瓤饭袋的废物，养尔等何用，把他们送上去能交差？死了三个皇亲国戚，追查下来不预备几个像模像样的能行，滚，再去给我抓！”

西伯侯世子徒然立起身子，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愤怒至极，他终于明白周福迫不及待抓流民作何用，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抵罪，反手一记耳光，不巧牵动断臂伤口，疼痛钻心。

周漕司愣在原地被打懵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世子爷，因何勃然大怒，芈有宝痛打落水狗，跟上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堂堂正六品漕司正，一方地方父母官，此刻却如同丧家犬，被身无半点功名的纨绔子弟随意凌辱，欺负打翻在地无人阻拦，周福挨了打丝毫不以为耻反而为荣，嘻皮笑脸的爬起来，好一幅奴才嘴脸。

“眼瞎啊！人犯在此。”

“她，她是人犯？”

芈有宝手指脚下羸弱无助的少女，眼角不经意瞟了一眼徐子麟，见他并无动作才放了心。

周福难以置信地呆望着她，方才勘验尸体创口触目惊心，似野兽啃食一般，眼前的少女手无缚鸡之力竟是人犯，实难以置信。

不过人证、物证具在，省去许多水磨豆腐的功夫，对上又有交待，当即大喜过望，即不审问，亦不问缘由。

“来啊！将人犯看押带回去。”

莫老头惊恐万分誓死不松手，少女哭的撕心裂肺，好不容易劫后余生又要分离，爷孙二人紧紧抱在一起死活不松开，不禁让人唏嘘。

官兵哪管这些，只顾完成使命，生生将二人分开，莫老头不知从何而来一股勇气，拾起木棍冲上去，拼命挥舞着、叫嚷着，不让任何人靠近孙女。

“别过来，把我带走吧！求你们了，她还小，我来替她偿命。”

“爷爷，爷爷不要，不要。”

徐子麟眼眶润了，百感交集，回想当年徐赣老爷子为了他，何尝不是如此这般，触景生情，心中掀起万丈狂澜。

“死老头，活得不耐烦了，找死不成，把他也给我抓起来。”

周福一声令下，官兵如狼似虎一拥而上，挥舞起枷锁当作捆马索套向老叟，莫老头避无可避当场被擒。

“不要抓我爷爷，不要。”

少女无助的嘶吼引来贵公子疯狂笑声，心中甚至想着待会如何炮制，定要此女要死不得，历百般折磨放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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