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翼而飞 (2-1)

“沈老爷莫慌，令千金只需每日出行十八里，定能熬致中秋之日，到时候让其服用玉观音自然痊愈！”

沈千豪犹豫片刻，“黄花闺女穿街走巷有失门庭，我们沈家名门世家，岂不糟人耻笑！”

“俗世之事皆有利弊，务必三思而行。老朽已做好本分，也该周游四方济世救人，接下来就要看沈老爷和令千金的造化。”

“二位请留步，”沈千豪让姨娘备些酬谢之礼，又按神医榜上的数目，双手呈上。“神医不辞辛劳、远度跋涉，一路上风餐露宿……”

孙神医把礼品收入背篓，钱币酬金分文不取，此举乃感动沈家上下。遂花重金为孙子昭做一面牌匾，四个大字“妙手回春”，豪华装裱。

送走孙子昭神医，心中总感觉忐忑不安。

日子踌躇不前，大小姐沈一荻度日如年，病痛让她备受煎熬。不过她时刻铭记神医之告诫，虽如弱柳扶风一般，任持之以恒。

姨娘目睹这一切，痛心疾首。遭人闲话倒也落个踏实，关键苦了沈一荻，苦了老爷。每日归来之时大小姐差些昏厥，脚底磨出水泡，膝盖磕出瘀血！

中秋月圆之夜。

“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姨娘没来得及揭开酸菜坛子，便转身去了沈老爷的书房，看到其翻箱倒柜。“老爷，有什么不对？”

沈千豪转过身，怒发冲冠。

“这怎么回事！”他把玉观音瓶倒立，里面空无一物，没看到孙神医所说之药丸。“有手脚，肯定有人动了手脚！”

姨娘：“……”

“姨娘，你也是看着一荻长大的，我承认我们沈家以前有不周之处……”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你……你血口喷人！”

沈千豪无计可施，只得把手交叉胸前来回走动，心似火燎。姨娘受些委屈，附身于书案，泣不成声。

“去把三夫人叫来，就说老爷我急事！”

“三夫人带着大小姐去中秋灯会，说要晚一些才能回来，大小姐难得有此雅兴，我也不好阻拦。”姨娘低声细语回答。

“姨娘你……咳！”沈千豪拍案而起！“大小姐不知也就作罢，可……赶紧让人把他们找回来，他们不肯就给我绑回来！”

交代妥当，他还是放不下心，于是骑上快马狂奔雅城花式会。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特意易容更装。

行至大街深处，见一堆人群围在一面墙前，全神贯注观看着。他知道像这种场面三夫人最喜欢，便跻身钻进人群里。

至于围观什么他无暇顾及，眼睛逐个扫视着围观的人群，直至有人扯着他的衣袖。

“这位爷，要不要买一瓶！这是西川药王世家孙提壶之曾孙孙子昭亲自研发的玉观音？”

“玉观音？”他强压心中之困惑，“请问这玉观音是专治何种疾病？”

“一听你这样说看你就是外行，这样跟你说吧，这玉观音就是药王研制的药，保证你药到病除，至于治什么要病看配什么玉观音。”

“那你这个是……”

“中秋团圆，房事劳累在所难免，孙子昭神医体恤民情，宅心仁厚，所以……”

“给我拿三瓶玉观音，治房事的！”一个娇羞的声音如甘泉撒如人群，所有人均回眸相看。“请问多少钱？”

“这不是三夫人嘛！”沈千豪前后打量一番，发觉沈一荻并未在其身边，顿时心生闷堵！“你光顾一个人快活，大小姐呢！”

三夫人面容失色，眼睛扫视着。“吆！我到以为谁呢，你在和我说话？”经过侨办她认不出是沈千豪便冷言相对道：“看你的样子就应该买十瓶八瓶才能过好团圆节，呵呵呵！”

沈千豪强压怒火，甩开衣袖离开纷杂人群。

寻觅一整晚，也没见沈一荻踪迹，无奈他只得先回府。行至旱桥时，他隐约听得歌声。

“皓月啊……当空照……

如同白昼，

我有心找郎，

跟着他牧牛放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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