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油尽灯枯 (2-1)

在白渊思索达到极限的时候，他脑海之中的血神像生出变化，令他的思维变得更为敏锐，逻辑分析能力提升，一瞬便将事情想了个清楚。

这种变化，在修行之中称为福至心灵，乃是一种特殊的状态。人的魂魄自我产生了改变，突然一下变得灵光，于冥冥之中明悟，堪破个中关键。若是在修行之中出现了这种变化，亦可称为“顿悟”。

白渊在这短瞬间的顿悟之中，不仅仅是想到了因果点获取的关键，更是想到了更为麻烦的事情。

因果点这方面，虽然还有许多不了解之处——比如为何是叫做斩断因果，参与事情到何种地步才算是参与，要在事件之中扮演什么角色，完成什么目的，才能够获得更多的因果点等等——但是现在这些事情暂时已经不重要了。

白渊在这次的顿悟之中，想到更多的，是自己现如今面对的危险！

他这两天才松了一口气，而到了现在，却骤然发现，自己仍然没有从危险之中走出来。

“我，我忽略……我下意识地就想要逃避，所以我忽略了……白家的人死的时候，都只剩下残缺的身躯，他们是被人斩杀而死的，没有毒药，没有诅咒……没人提前下手……”

“不过我死而复生的事情，确实是没人知晓了……之前的分析还是对了一部分，前身绝对不会将危险引到小笋的身上，杀了白家的这群人，和前身没有关系……”

“那他们灭掉白家的原因会是什么？而且，这个原因必然与我有关，他们的目的，还未达成……”

如果灭掉白家的原因与白渊无关，那就意味着这群人的目的已经完成，如此一来，白家的因果便该斩断，白渊应当会获得因果点。但是他并没有获得因果点，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人的目的，尚未有完成！

“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余下的事情，只怕还与我有关……”想到这里，白渊不免心中一沉，虽然此刻在临江城之中，有临江学府守护，安全性高了不少，但对于敌人一点都不了解，仍然是让白渊感到不安。

未知，才是最为恐惧的。

“还有陆家庄的事情，先前走的时候，我忘记了，那股子臭味。我与鬼佛交手虽然只有一瞬，但我完全可以确定，鬼佛的身上没有半分那种臭味。那股味道，不是鬼魂的味道……”

妖有妖气，鬼有鬼气，这种气息皆有其味道。这种味道对于人类来说，也算是臭味的一种，但先前那山庄之中的臭味，绝对和妖气和鬼气没有任何的关系。

临江学府之中，不乏有人驯养妖兽，驱使鬼魂的，白渊自然是闻过妖气和鬼气。而那天的那种气味，与这两种气息截然不同。

其气味接近于鬼气，但在本质上仍然是有一些不同。很难形容出这种不同来，但只要是闻过鬼气的人，便可判别出来，这两种气息绝对是不同的。

“该死，陆家庄的事情，还有其他的阴谋掺杂在其中吗？是针对我，还是针对周子川？亦或是针对临江学府？”

白渊心中思绪万千，但却得不出一个结论来。别说他此刻已经从福至心灵的状态之中退出，纵然还是在那种状态之下，他一点情报都没有，指望他能够分析出什么东西来？

“麻烦了啊，我现在还不能够去通知周子川或者学府……”

这件事情，白渊一点证据都没有，完全是依靠着因果点这个外挂来判断的。这让他怎么去告诉别人？说自己有个因果点外挂，这次没收到账，必有蹊跷？

不说别人会不会把他当成是疯子，若是真有人相信了他的话，第一反应也是把他抓起来，看看自己能不能弄到这个因果点。这件事情，是绝对绝对不能够暴露出去的。

“小白，小白，小白……”

一旁的姜小野推了白渊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小野姐，什么事情？”白渊疑惑道。

姜小野叹了口气，说道：“你刚刚怎么了？我看你突然一言不发，脑袋上冒烟，给我吓了一跳。”

白渊回过神来，正想要解释一番，却忽而觉得眼前一片昏暗，脑子隐隐约约有股疼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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