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乐舞 (2-1)

明明没有任何其他人使用乐器，随着凌音凌子的舞蹈，舞殿上却响起了神乐之音。

每一次她摇晃神乐铃，此间的乐器变多出一种。

从太鼓到笛子、钲，最后甚至有虚无缥缈的磁性歌姬合声与雅乐一同伴奏。

台下的鹰司佑介并不觉得诡异，反而在神乐中他能感受到一种来自灵魂上温暖的洗涤，而凌音凌子的舞姿中每次转身和挥动手臂时散发出点点辉光更是有种近乎神圣的美好之感。

舞殿附近渐渐多了些人的身形，他们注视着舞殿中央，被祭祀之舞所吸引。

“真美啊。”

鹰司佑介由衷的赞叹，他偶尔会与凌音凌子发生几次眼神接触，那空灵的眼神像是在吸引他的灵魂，每当他失神时都会被头顶的小白狠狠踹上一脚。

“你老是蹬我干什么。”

小白一阵无语，不过它也不会向鹰司佑介解释，凌音凌子如今所跳的祭祀之舞原本就并非给常人所看，而是献祭给鬼神的舞蹈。

寻常人看了会灵魂出窍再难返回人间，也全是因为鹰司佑介在灵性属性上已经有点底子才能勉强不出事，但若真要陷进去也难逃魂渡三途川前往黄泉之国。

传说古时一曲神乐舞都能引得躲在天岩户后的天照大神重现人间，光明再次回归大地，在世间肆虐的魑魅魍魉云云众鬼才被驱逐。

即使是再削弱版的神乐舞，对普通人和术法不精的神职人员或者除灵师也是极大的威胁。

很显然，鹰司佑介就在其列。

小白又不屑地“嘎”了一声。

随着凌音凌子的祭祀之舞接近尾声，无数道拖曳着长长彩芒的光点从建筑中涌出，它们点缀在神社之上，让昏暗的光线变得更加明亮。

奇异的光亮环境，让眼前的八坂神社不再像是一幅人间之境，而更像是鬼神之国。

“叮——”

凌音凌子最后一摇神乐铃，将御币举到头顶，抬手间白纸从御币上化为白蝶纷飞而散，注入那些周围的虚幻人形之中。

神乐将歇，她朝正前方弯膝躬身，再抬头时已恢复到平时那副青春活泼还带着点调皮的神采。

“嘎！”头上的小白叫了一声。

虽说语言不同，但鹰司佑介还是能听懂大致意思应该是“成功了、恭喜”之类的。

他鼓掌道：“感谢凌音小姐一曲美丽到让我都词穷的舞蹈。”

“的确，让我想起了儿时的那次祈福祭典。”他身边的大叔音男人也跟着鼓掌。

“是啊，大叔你……”鹰司佑介转过头，起初他还没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等真看见旁边站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才吓得蹬出几米远，手上马上捻出符咒。

“你你你，是人是鬼？！”

“喂喂，年轻人别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大叔看起来也很怕他手上的符咒，同样后退出几步，“我当然是鬼……你别过来啊，我又不会伤害你，喂！”

鹰司佑介在把符咒贴在倒地的大叔额头前收住手，转头看向凌音凌子。

等她轻轻摇头后，他才把符咒收起来。

“大叔，开个玩笑不介意吧。”他嘻笑着把手伸给大叔。

“真是的。”大叔握向他的手，一用力，没想到又躺回地上。

“痛痛痛。”他龇牙咧嘴，摸了半天屁股才发现没有一点痛感。

鹰司佑介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没什么问题，为什么这鬼大叔抓不住？

凌音凌子走到他身边，笑道：“鹰司先生，亡魂和人体是不能产生身体接触的。”

“这样啊。”鹰司佑介捞起旁边的树枝，在大叔紧张的目光下戳了戳他的身体，果然树枝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够了！”大叔生气地站起身，“年轻人，不讲礼德！我好歹年长于你，你怎么能如此轻薄于我。”

大叔的措辞很怪，像是几个世纪前的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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