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有钱是真的好 (2-1)

曦光微弱，路上行人稀疏。

柯莱抱紧怀里的资料，心脏狂跳，喉腔艰涩，半响才挤出话来：

“应，应该吧。”

“可这是案发现场，死于非命的外交官所遗留的研究资料吧，和黑火有关，对你有什么用呢？”

柯莱神情惊骇，脸色苍白得像是海底死掉的珊瑚。

邪恶的魂灵在惶恐的温床中滋长、活跃，化作蛊惑，在耳边回响。

“杀了他！杀了他！”

“桀桀桀......你也不想你的秘密被他发现吧？”

“安心地交给我们，将这些自私卑鄙的小人，全部破坏、毁灭！”

“......”

蛇音回响，黑火疯狂地躁动。

柯莱露出彷徨的神色，纤细的神经仿佛压了一块粗糙的巨石，摇摇欲裂。

她低着头，沉声说：

“......我不知道，我也看不懂这些字，我只是这样觉得。”

如果能逃避这一切......

“确实是密文，”

此时街上近乎没有人，洛南若无其事地问道：“所以你拿走它的原因，是因为图纸上画有的注射器吗？”

为什么非要这样逼问？

柯莱猛然抬起头，眼底的绝望像沉重的阴霾。

泼。

忽然，无形的泡沫在额头破裂。

无数甜美的记忆与憧憬，涌上心头。

深夜的路灯下，给徘徊的她，送来两根面包；

图书馆里，安柏顶着困意，帮她找书；

如果她从小生活在蒙德，或许可以不受偏见，自由、平凡、幸福地长大吧。

柯莱想着，神情和缓了许多。

“请放心，我没有恶意。”洛南以温柔的口吻说，“我想知道原因，是因为我也有些特长，或许能帮到你。”

这枚泡泡，是猫尾酒馆打烊，迪奥娜和妥协的父亲回家时，采取的泡泡。

含有二分依赖、三分放松、四分高兴，还有一分漫不经心。

最后才用，是他还想试探柯莱的本性，是否将对他抱有强烈的杀意，会杀人灭口。

答案是否定的。

在替身能力的视野里，她的身上长出数个邪恶的灵魂，充斥着暴戾、杀戮的欲望，将她置于煎熬，却没能令她倒向邪恶。

所幸她是个好孩子。

洛南对他的冲动，有点后怕。

先前他想过，以‘保护钱袋’为由，让优菈偷偷跟着他一段时间，但又担心她听力太好，会听到不该听的东西，不得不否定这个念想。

于是，只能拿性命来搏。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被愚人众注射了那个东西，”柯莱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想如果能查清楚上面写了什么，说不定就能救她了。”

她被注射了啊。

事实和他的猜想几乎一致。

“真是个好孩子。”洛南想安抚她的情绪，“让我也来帮忙，好不好？”

柯莱本能的想拒绝，但心头的情绪很古怪。

她想依赖这个人，这莫名其妙的怯懦，简直令她羞恼的想哭。

“你要是拒绝我——”

洛南提了提鼓囊的钱袋，摩拉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等下我就不请你吃早餐了。”

“我才不需要。”

“不，每个人都需要吃东西。”洛南义正言辞：“想救你的朋友，首先要有能破解密文的人，对吧？我有思路了。”

“谁？”

“只是思路，我们先去吃早餐，再一边想想。”

柯莱无奈地跟着洛南，来到猎鹿人餐馆。

点了两份庄园烤松饼、提瓦特煎蛋和日落果汁。

有钱是真的好，早餐点双份，都不用心疼。

洛南感慨，他看着柯莱，缓慢地用刀叉，将松饼切开，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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