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是的，牧师 (3-1)

“必要之恶，真是不错的名字。”

语调的起伏近乎于无，但这夸赞仍然让沃尔辛感到吃惊，因为面前这牧师是整个肯特王国有名的苦修士。

他的能力足够他身家万贯，但他却将所有钱财外物投入普罗教会的建设之中，牧师在信仰之外的欲望淡薄到沃尔辛曾经怀疑他是石头做的，被这样的一个人夸赞，沃尔辛甚至感觉有点惊悚。

“诺克斯牧师，这不是我想到的名字，嗯，是我一个朋友。”

沃尔辛爵士诚实地没有应下夸奖，但也没有说出起名者的身份。

“诚实是美德，爵士，希望您能够继续保持。”

“感谢您的夸奖，不过诺克斯神父，教会里的人呢？”

沃尔辛做出接受教诲的姿态，谦卑的提出自己的疑问，他这次前来已然是深夜，牧师们本该全部休息，但一路上沃尔辛到来后发现教堂里只剩诺克斯神父和两名执事。

聊到这个，诺克斯牧师的神情出现了波动，沃尔辛从那张木然的脸上看出了点愤怒。

“他们去往伦丁尼各处，保证信徒们不受异端侵害。”

“大使团的那些人没有安分？”沃尔辛想到之前哈德森神父“侵占”普罗教会教堂进行救济的行为，他记得那次之后应该有警告过他们。

难道那帮圣主会的人把警告当做耳边风了，在沃尔辛稍有松懈的一天内又再次和城内的普罗信徒发生了冲突？

“伪信者们少有出动，但城内那些虚荣可耻的残党已被鼓动。”

“啊这......是最坏的情况啊。”

沃尔辛感到头疼。

伦丁尼转投普罗教会的历史也不过三十年，诺克斯牧师口中的残党便是指的城内残余的圣主会信徒。在过去几十年的大环境中，他们保持沉默，虽然没有财富地位，无力反抗之前的国王贵族，但仍大量存在。显然在这个特殊时期，这个躁动不安的群体也开始蠢蠢欲动。

而且哪怕信仰不同，那些圣主会信徒也仍然算是肯特的国民，使团的那些神父大可以两手一摊，不承认自己和他们的关系。

这是你们自己国家内乱不争气。

想到对方到时候扯皮的嘴脸，沃尔辛就感到烦躁。

算了，只要诺克斯神父还在就好。

他这次趁夜色前来本来主要目的就是请出诺克斯牧师这个大佬。

“这样让他们放肆下去，肯特迟早也会沦陷，诺克斯牧师。我有一个计划，您能不能帮我一下.......”

苦修士显然早就意识到沃尔辛的来意，他点头应允，侧耳听起沃尔辛的阐述。

在倾听的过程中，他常微微点头以示认可，表现出自己并不排斥利用女巫作为诱饵，这让沃尔辛喜出望外。

但在最后请求援助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诺克斯牧师表示自己会一直待在这安格里甘大教堂，最近绝无可能离开此地。

“牧师，您知道那哈德森神父么！”沃尔辛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语气，在他看来，如果单靠女巫不足够抵挡哈德森神父，便只能乞求在肯特王国声望最高的诺克斯牧师了。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刚过中年便满头白发的牧师出手，但想来也不会太差。

“爵士，现在我是敌不过他的。”

没成想诺克斯神父非常坦然的承认自己不如一名异端，这让沃尔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到惊愕，诺克斯牧师可是普罗教会中最大的鹰派。

“您怎么能这么说，我认识的诺克斯牧师可是永远站在人群最前头的战士，如果连你都直接认输，那我们还能做什么？”

“爵士。”但诺克斯神父并没有被激怒，语气反而更加平静，“坚持让学者和角斗士比武是愚蠢的，武力上的不如不代表学者居于角斗士之下，人的拳头比不上铅弹的威力并不可耻。”

“您的意思是？”

沃尔辛听出点不对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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