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灵主请下令 (3-1)

“三年前，北海猪婆龙洄游，江北三十八镇之地化为一片泽国。”

“两年前，定平城百妖堂会，全城三百妇孺遇害，尸骨不存，魂魄不显。”

“一年前，金山老祖大寿，金山八子勾结龙虎山守门天妖，夺天师旗令为金山老祖贺寿，大寿当日，百妖朝聚。”

“半年前，尘间八苦突袭京城，国师与司长与其苦战不下，上任金刀、银刀掠阵，命丧当场，魂魄被八苦之一的‘求不得’焚毁，国师宝塔被打断，金銮殿也塌了半边……当日灵主趁乱偷袭京城斩妖司，杀死金银铜铁四队九十九人，屠尽斩妖司大牢所囚妖邪过百，所有尸体血肉灵气皆被吸干，魂魄被收走……”

这就是训诫会？用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来告诉这群新丁，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这还只是几乎每年都会发生的大事，还有更多诡谲古怪的事故，虽然惨烈，但因为死亡人数较少，不足以在这训诫会上被谈起。

周常对他们口中所说的倒是有些了解，北海猪婆龙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洄游一次，而百妖堂会似乎在妖魔之间的一个集会，不定期不定地点举行，尘间八苦神神秘秘，行动间都带着遮蔽气息的面具行事，干的也都是针对斩妖司的行当。

不过，在这其中，周常了解最多的无疑是金山老祖与灵主，无他，因为这二人都是以人类之身被斩妖司定为妖魔。

能有如此‘成就’，金山老祖是因为收了九个为非作歹的妖怪儿女，不对，现在是十个了，龙虎山守门天妖也已被金山老祖收为第十子。

而灵主，就单纯是因为杀得够多，而且他下手从不看是人还是妖魔，有人说，他心情好时杀人，心情不好时杀妖魔，也有倒过来说的，还有人说他看不顺眼便杀。

类似金山老祖和灵主这样的人，还有数名在斩妖司内榜上有名，皆是凶名赫赫之辈，一旦冒头，便会被斩妖司群起而攻之，甚至常年被追杀。

有传言说，这些被斩妖司冠以妖魔名号的人，全都隶属于同一个秘密组织，只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金山老祖，或者是不分黑白好坏，乱杀一通的疯子，都与他周常没有半点关系。

等他离了斩妖司，便寻一个风景优美，有山有水有漂亮姑娘的好地方，过一过安稳日子。

天大地大，人类足迹遍天下，妖魔与人类相比，始终是少数，离开了斩妖司，说不定他这辈子都遇不到一个，更何况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疯子了。

训诫会最终在一声声震天的口号声中结束了。

校场上有不少人热泪盈眶，发自内心的怒吼，满面通红。

会进入斩妖司，都是些有故事的人，周常了解的，许多人都是家人被妖魔所害，是为了复仇而进入斩妖司。

“下面派发银两，你们辛苦了几个月，拿了钱，好好休息一天吧。”为首的金刀领队是个‘乔峰’一般的大胡子，一把抓过一个木箱，宏声说道。

周常欣喜，可算开始了。

领过银子的周常拒绝了推手搭档李明强‘去喝酒’的邀请，回到了大院儿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起行李。

门口传来敲门声。

周常一愣，这个时候谁会来找他？

司长夫人这会儿似乎随司长回京城斩妖司总部述职去了。

难道是李明强？

开门一看，被晒得黢黑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不是李明强又能是谁呢。

周常整理着那点儿失落的情绪，面上不动，道：“你来干什么？”

李明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坛酒和几包下酒菜，隐隐能闻到其中酱牛肉的味道。

他摸了摸后脑勺，脸上略带歉意，眼神诚恳，道：“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常哥，不好意思，刚才在校场乱说话……”

只不过是这么一件小事，说什么道歉……周常心中一暖。

他上辈子摸爬滚打，全是一个人硬撑。

横漂之间勾心斗角，作为圈子更小的武替和特技演员，斗起来就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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