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回来了 (2-1)

天边泛起鱼肚白。

此时，距离鼬离开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而这座处于地下的避难所，摇摇欲坠的情形已经停止好一会儿了，上面传来的爆炸声也渐渐消失，只是偶尔会有零散地落石坠地声，大多数人都隐隐猜测到，灾难应该已经结束了。

甚至有几个大胆的村民想要爬上去查看一下状况。

尽管被出口处看守的忍者拦住，悻悻返回，但也瞥见了外面此时的情景，除了满目疮痍的大地，随处可见的碎石和木板的残片之外，最重要的是，那个可怖的红色怪物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返回的村民把情况告知了避难所里的人们时，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活了下来。

人类在从高压状态下解脱出来时，情绪的宣泄就成了首要的任务。而此时，如同一潭死水活了起来，原本沉寂无声的避难所渐渐嘈杂，直到一道稚嫩的抽泣声从某个角落里悄然响起。

“爸爸……妈妈……”

这声哭泣将人们心中暂时掩藏起来的伤口，彻彻底底地撕裂开。

“爷爷…”

“竖人……”

不断有人低声喃语，呼喊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如今只是名字的名字。

死去的人就死去了，活下来的人还要承载着悲伤继续活下去，在岁月的角落里独自舔舐着伤口，他们也说不清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昏暗的避难所里，小佐助被嘈杂的声音吵醒，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人怀里之后，也加入了哭泣的队伍。

被避难所中的气氛所感染，有些心不在焉的宇智波泉美强打精神，扬起笑脸哄着小佐助，同时又朝着外面的方向张望着，担心道，“鼬君……”

过了没多久，一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佩戴着面具的暗部。这个人有着一头标志性的亮眼金发，赫然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

“火影大人…”

村民们显然是认出了水门，嘈杂声渐渐平复下来。

在这片安静之中，水门正色，挺直身子缓步向前走去。

水门走到人们正前方，然后腰板直直的弯了下去，“村子的大家，对不起！”

“火影大人，您这是…”

“四代大人…”此时，连暗部也有些不知所措。

“村子在一夜之间面目全非，作为火影，我，难辞其咎。”水门不觉间紧紧的攥紧了双手。

“很难以接受吧…同时，也很不甘心吧，无论是家园的损毁，还是，亲人的逝去。”

说到这里，水门的双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但是，大家，于他们来说，我们就是新生的树叶，他们愿意以生命化作火焰燃烧，换来我们的新生的树叶。”

水门渐渐直起了身子，蔚蓝色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

“然而，然而。我相信着…”

“即使是在悲伤也要努力的活下去，这是对人类的诅咒，但一定，也是种祝福。”

“所以，大家……大家要带着大家的大家的那一份，努力的努力的努力地…活下去！努力的努力的努力地…”

“所以，能再拜托大家相信我，和我一起来建设好大家的木叶吗？”

水门此时，腰再次直直的弯了下去。

“不要再这样了，火影大人。我们相信你。”一个小小的身影闪身出现，看上去颇为费力的翘起脚尖，用双手撑住了水门的双臂。

“而且，你也说了，这是大家的村子，不是吗？”黑发黑袍的正太鼬，认真地与水门对视。

“你是…富岳家的…”水门认出了鼬，本想说什么，但是却被人群的声音盖过了。

“火影大人，那个小鬼说得没错，我们相信你！”

“火影大人，请带领我们继续为村子努力吧！”

“没错，火影大人！”

“火影大人！”

……

趁着村民们向前涌到水门身边的时机，鼬溜了出来，跑到了小佐助身前，伸手把小佐助从泉美手里接了过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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