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双目失明 (2-1)

半载光阴，灰尘布满房间，蛛丝倒挂，此时此刻，一道娇小的身影翻滚在地面，点点殷红滴落地板，带着异样的残。

哪怕冉虚自认为心性坚韧，但是随着神魂受损，双目剧痛，两种相加，还是令他忍不住发出凄凉的叫声。

实在是太痛了，神魂欲裂，双目疼痛难忍，种种变化，就算寻常普通青年都不一定能够坚持，更何况不过垂髫之龄的他。

失败了！

半载光阴的酝酿，他强行开目失败，而后果，就是如今凄凉的模样。

“虚儿。”

三道身影无声出现在房间，等看见不停在地痛苦翻滚的身影，紫苑面色一变，连忙跑到冉虚身旁。

“这是。”

身后的红莲和碧玉看见了，冉虚眼睛流落的血珠，一股猜测浮现心头，这一刻，两人怜悯升起。

感受身旁传来的熟悉声，冉虚自然知道是谁，他下意识睁开双目，所望皆是漆黑一片。

嘴角苦涩的一笑，他狠狠一挥手，直接将紫苑真人打开。

“我开眼失败，我成为了一个瞎子，如你所愿，哈哈，我成了一个瞎子，我成了一个人见人厌的瞎子，哈哈哈。”

癫狂，恐怖，绝望，还有一丝莫名的声音让三人面色猛变。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红莲真人，她妩媚的脸颊煞气流转，愤怒道：“你小子在说什么？紫苑师妹从头到尾都在劝说你不要尝试，是你自己不听，如今又岂能怨得了别人？”

要不是见到身旁紫苑哀求的目光，红莲绝对将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狠狠一个教训。

然而，她并没有解气，恶狠狠看着冉虚再道：“古往今来，你以为自己是唯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的诸般行为早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听着耳畔不断响起的声音，冉虚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他低下头，小脸隐藏在阴影里。

见状，红莲刚想再次喝斥，徒然，冉虚抬起头，语出惊人：“如今我开目失败，已经没有资格成为师尊的弟子，还请师尊逐我出师。”

话语一落，灰尘覆盖的房间里霎那无声。

诡异的气氛在房间弥漫，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紫苑真人缓缓走到冉虚身前，面露复杂的说道：“你既是我的弟子，那么一辈子便是我的弟子，无论你今后变成何等模样。”

一缕不自然从冉虚小脸闪过。

“既然师尊心意已决，弟子疼痛难忍，需修养几日，还请见谅。”

淡漠的声音使红莲真人双目一睁，刚想呵斥一番，紫苑却眼神示意了一下。

……

感知三人走后，冉虚强忍着双目带来的疼痛，双手抚摸，慢慢来到房门，将房门彻底关紧。

“我成功了？我同样也失败了？”

莫名其妙的话语响彻房间，冉虚小手伸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朵碧绿色的虚幻莲花从无到有，缓缓衍化手心。

浓郁的生机带着清香扑鼻，宛如一团生命之花。

这一刻，冉虚小脸露出罕见的笑容。

一团微末的意识徘徊在房间里，他看见了，十丈以内包括灵气在内，还有其他事物的原貌。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不是用以往的眼睛看，而是另一种神秘，该如何形容它，就像是一双不存在的眼睛。

青、赤、黑、白、黄。

五色灵气映入眼底，以往虽说能感知五行灵气，然而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失去了肉眼，却多了另一双神秘莫测的眼睛。

“我双目失明，但另一种眼睛也能感知事物原貌，真是祸福相依尔。”

默默念叨，冉虚没有后悔，也不曾丝毫留念，况且以他此般情形也不算真正的失去眼睛。

抬起小脚，刚想走到床前。

碰一声。

小脑袋直直撞了房架……。

忍不住摸了摸额头鼓起的小包，小嘴一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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