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元七世纪的外科手术 (2-1)

虽然系统没有说明自己现在所处的年代，但是从武士彟的年龄和尚未发迹来推断，现在铁定是隋朝了，而且还应该是隋炀帝杨广三征高丽之前的隋朝，也就是隋朝国力顶峰的时候。因为杨广第一次亲征高句丽，隋朝精英部队就元气大伤，不可能给所有的普通士卒配备这么好的装备。

李轩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处境，倒没有马就大干一场的想法，不过想要在这个时代混下去，资源是必须的，毕竟马就要天下大乱了。这个武士彟日后可是唐朝的开国元勋，得封国公的人，打好关系肯定没错。还有那个卢华基，虽然历史没留下什么名字，但是作为五姓七望的子弟，也是值得结交的。

想到这儿，李轩亲切地拍了拍武士彟没有受伤的那个肩膀，笑着说道：“信明兄，你只管把心放肚子里。你这点儿小伤，只需要动一个小手术，把箭头起出来，再注意一下卫生，几天就好。”

武士彟虽然没听懂什么叫手术，也不是很明白怎么才叫注意卫生，但是绝对听明白“几天就好”了，顿时激动的差点落泪，连连感谢：“多谢李郎中，如蒙搭救，恩同再造。”

其实也不怪武士彟这么激动，古代打仗最怕的就是受伤，真正直接死于敌手的相对还是少数，大部分还都是死于伤后感染。包括贵为皇帝的李世民，也有传说是中箭后治疗不当死的。肩膀中一箭，只要没伤到动脉，在现代人看来，就是个简单的皮肉伤，但是在当时，还是要到鬼门关前面走一遭的，能不能回来，谁也不敢保证。

“叫我李轩就好。”李轩趁机跟武士彟拉近了距离，“看年纪，我可能要虚长你一岁半岁的，要是不嫌弃，叫声轩哥也行。”

“不知轩……哥表字如何称呼？”武士彟对轩哥这个称呼略微有点儿不适应。

“呃……草字临风。”李轩随口根据凭轩临风这个词给自己起了个字。

二人聊的热切，旁边的长髯郎中看不过去了，插话道：“李郎中，听你的意思是要直接起出箭头？”

“不起出来，留着下崽儿啊？”李轩对这些庸医实在是没好脸色给他们。

“你这是要害死他啊！”长髯郎中突然激动起来，“箭头带有倒钩，起箭必然撕裂伤口，稍有不慎即会造成血崩不治；即便出血不多，亦会流脓生疽，高烧昏厥，一样凶多吉少。只有将伤口先行腐败，再剜去腐肉，方为稳妥。”

“血崩？你还月经不调呢！”李轩斜眼说道，“造成大出血，那是因为你们在起箭的时候碰到了动脉血管；流脓生疽是你们没注意消毒卫生；再说了，明知道箭有倒钩，还生往外拔，你是脑子有毛病吗？”

一连串没听过的名词让在场的人都是一脸懵逼，长髯郎中也没听懂，但是还不服气，兀自说道：“他这是肩膀中箭，无法贯穿取箭，我……脑子没毛病！”

李轩呵呵一笑说道：“呦……你还知道贯穿取箭，可我也没说要把箭直接捅过去才能取出来啊。”

“那你如何起箭？”长髯郎中瞪大了眼睛。

“眼睛再瞪大一点，今儿就让你们好好学学，免得再害人性命。”李轩看着另一名郎中和其他士卒也都围了过来，趁机提高音量说道，“我大隋将士为国为民出生入死，如果咱们这些做医生、当郎中的不能为他们排忧解难、救死扶伤，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他们？趁早回家种红薯得了。”

“说的好！”一名士卒大声叫起好来。

“好！好！说的好！李郎中说的好！”其他人都跟着吆喝起来。

“这么好忽悠？！”李轩自己都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还是古人淳朴啊！”

“呃……临风兄！但请施为，我信你！”武士彟一脸坚毅地说道。

“嗯……”李轩略一思索，说道，“帮我找一把小刀，要锋利，越锋利越好；再拿一坛酒来；还有针、线和干净的纱布。”

“快……快去准备。我帐篷里有纱……”卢华基吩咐道，立刻便有几名士卒跑着去找李轩要的东西，看来虽然穿的一样，卢华基还是一个小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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