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苦其心志 (2-1)

说完，志鲲转脸看向天空。被月看看志鲲，想着他的话，不一会，转身而去。这时恰好吴志真走了过来，盯着被月背影问志鲲：“那漂亮姑娘是谁？”

志鲲敷衍道：“好像是总坛哪个长老的侍女。”说完，二人立即又上马车奔灵子真的天权军中军营帐而去。

来到灵子真的中军营帐，短暂的寒暄过后，灵子真说：“这件事，成堂主有些过分了，不仅我们天权军，除他自己的天枢军之外，剩下的个军都有意见……”

吴志真解释道：“此次事起仓促，处置非常，事前未及通报，完全是不得已。还望诸位海含，还请灵参军帮我们解释一下，还可以给些银子安抚一下诸军情绪，我们一力承担。”

“一个‘不得已’恐怕解释不了，抓捕天火门人，在玄都右胜府的头上动土，排挤汪少君的权力和位置，你们这叫做不得已？哄孩子呐？”

吴志真见状，说道：“灵参军，当着您这真佛那我们就不说假话了，事已如此，你灵参军不会在此关键时刻，站到堂主的对立面去吧？”

灵子真一怔，没有回答，他没想到吴志真问得这么直接，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堂主之所以让我来和您谈，实在是要仰仗灵参军在其余个军的影响力，消除误会，防止那些军队节外生枝，弄出些麻烦事来。”

灵子真：“是有些麻烦，不过，这些麻烦还只是小麻烦，大麻烦他成少卿看到了吗？你们这些替他谋划的人，又看到了吗？”

志鲲问道：“灵参军有何高见？”

灵子真不紧不慢地说：“说到底，他成少卿有本钱跟天火门真正翻脸吗？”

“灵参军是在说实话吗？”吴志真问道。

“当然是实话，大大的实话，成少卿现在翻脸没那个本钱。首先，楚庭城一日耗银就上万两、十多万人吃喝拉撒、还有刀枪剑戟，玄都右胜府还会再给吗？这年头，一钱逼死英雄汉。你翻不起这脸。再说，没有天火门的联合，他成少卿一人能打得下哈扎尔人的天下来？现在翻脸谁高兴？哈扎尔人最高兴，你们这帮白莲教还没北征自己内斗就跨了，成少卿能得什么好处？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其实，这个嘛，堂主已经认识到了，目前，他的要价并不算太高，此事件虽事出偶然，但存在了必然，天火门势力必须马上从天柩军之中和六合堂内撤出，以免今后再有此类的不幸的事发生。”吴志真说。

灵子真哈哈大笑说：“想玩清一色？哈哈哈，成少卿还是有大略无雄才。”

吴志真一怔。

灵子真继续说：“能退就好，甭管他退多少。不知进退，必然众怒难犯。吴志真呀，你替我带句话给你们堂主。”

“什么话。”

“不要搞‘清一色’，要打‘对对和’，仅凭一个天柩军再加上他的六合堂一帮白衣弟子，不够看，懂吗？”

“我明白灵参军的意思。”

“其余各军的工作我灵子真去做，花的钱找你们报销，可他成少卿还是得给天火门消消气，得有个态度，不然事就没法办。”

“怎么个消气？”

灵子真道：“百眼门的探子，那些挑拨离间的本教小人们，也得打上五十大板。我看可以取缔百眼门。告诉成堂主，行了，他够本了，现在他过河不用舟了，不是吗？还要百眼门的探子做什么？取缔它！”

吴志惨笑道：“高，灵参军果然是老手。”一旁的志鲲，对灵子真也不由得另眼相看起来。

那一天下了整整一天的暴雨，就好像要洗刷掉楚庭刚刚发的那些惊心动魄，那些勾心斗角，那些幕后交易。

自从成少卿发布了一条命令之后，戒严令立即撤消了，六合堂表面上似乎已经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暴雨中那片刻的沉寂消失了，雨后的阳光，照在一张张或精神、或愁苦、或坚强、或希望、或心怀不满、或心满意足、或不怀好意、或虚情假意的脸上，在再现的繁华中，解读着刚刚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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