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滹沱河之战 (2-1)

翌日清晨，雾气弥漫。

十雾九晴，虽说描述初夏早晨不太恰当，但结合昨夜满天星斗，那今日老天放晴，便十有八九了。

杀猪造饭锸血军祭后，各部便收拾好行装器械，向东南而进。

“将塘骑分散，每隔二里设一塘，设二十四队，彼此相望，密切注视代州敌情动向。”

“此战定要取胜，各位依计而行，拜托了！”

“哒哒哒！”

众将朝着朱慈炯对施一礼，就上得马，往各营奔去。

若此时有人细心，便会发现，那刘敏政已不在军中。

行至阳明堡西北三十里，朱慈炯令各部止步，派绍哥领塘骑抵近暗查。

“定王殿下，可能是因堡西北墙坍塌的原故，阳明堡未发现贼军。”

代州北境要路，自前年瓢泼大雨冲塌了，便一直没有修复。虽说替大军省去了不少麻烦，但朱慈炯一想到是因为没有钱，朝廷才一直拖着不修，心中又不知是何等滋味。

“令大军偃旗息鼓，含水禁声行进，避开官道，渡过滹沱河后，就地歇息！”

“是，殿下。”

绍哥应了一声，便向各营传递信息，至巳时万余人马，才渐渐渡过滹沱河。

趁着大雾散去，众将赶紧将甲衣晾晒。

为了躲开敌军哨马，大军两渡滹沱河，河水冷寒，甲胄又捂着密不透风。若不晾晒等到中午太阳出来，这一冷一热，非得生出寒症不可。

“大彪，你可准备好了。”

“殿下，您放心，那人脾性俺已知晓，定教他火冒三丈不可。”

……………………………………

明代州城，因其东西稍长，南北略短，东北方呈秃角，像极了丑字，便又叫做“卧牛城”。

北魏熙平年间始建古城，南宋嘉定十一年元兵南下遭毁，明洪武七年吉安侯陆亨在原址基础上主持扩建，成高四丈，周长八里一百八十五步，城内东西、南北两街交于城心，有如十字。

东南西北四门，各有瓮城一座与主城齐平，设有暗门，以防敌袭。城下有护城河，深二丈余，宽十丈，城东西北三面自成化年间修建的关城拱卫，独南侧因有滹沱河为险，故未设关城。

“滚开，我有紧急军情！”

代州北城三里，有一股扬沙由远处逼来，两匹快马风驰电掣，还未看清来人模样，便以鱼贯而行进了城门。

“吱吱……”

城外的百姓，还未及反应，起先正常开放的城门，却在十数个大顺士卒的推动下关上了。

“军爷，戌时五刻未到，为何今日提前关了城门？”

门卒本不屑理会，见此年轻人头戴方巾，穿交领“道袍”，这才回道:“我劝小相公不如早些回家趴着来的安稳。”

“起刀兵了？”

见门卒默许，这位儒生那还敢出外游学，急忙便返回了城里老宅。

“妈了个巴子！”

州衙署内左果毅将军张能，本来在进深三间的二堂饮酒，闻钟楼鼓声大作，就擦了下嘴，拎起精钢打造的卧瓜双锤，便往仪门而奔。

“大帅，有一股明军，朝我代州方向杀来。”

“敌军来了多少人马？”

“隔着老远，沙尘弥漫，看不清多少人马！”

正巧遇到了来报了军士，张能不疑有他立刻召集部众，整军上了城楼。

“哈哈哈，我还以为这股明军如何厉害，竟全是这等憨货，不必管他，来呀拿酒，我就在城楼坐着，看他如何攻城！”

张能在城垛口一观，见城外不过百余众，且都是老弱不齐，不禁大笑。

城外二里。

不远不近，既不在弓箭抛射二百米，又不在大炮有效射程。

“殿下说的果然不错，张能虽傻却也没傻到如此程度，看我如何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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