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谈国事蜩螳,但说如今朝廷,因为国本之事,外朝和皇帝闹得不可开交,而皇帝又是大权独揽,他在这个位置是说话也不好,是不说话也不好,典型的风箱老鼠,两头受气。
他仅仅履职不过几日,可弹劾他尸位素餐,不知争国本的奏疏,已经摞的比他人还高,正德年间的清名,顷刻之间毁于一旦。
难道他没有上书?
上了。
但是没有用,皇帝一个字不听,反而还给他加勋官,一时间让他成为人人喊打的目标,反而皇帝高卧紫禁,万法不侵。
可如今算是上了贼船,难以下船,即使他想要致仕,但皇帝却不予批发,以至于他现在都想跑到庙里住着,一切事情丢给杨一清。
可他精明,杨一清就是憨憨?
杨一清不但不是,反而还是绝顶聪明之人,以王鏊比他大几岁,称其为前辈,事无巨细故意请教,让他就是想要偷懒,都没有办法。
这种情况他又能如何?
无非就是当个三旨相公罢了,至于其他的,没有半点用处。若是敢唆使百官进谏,那么他这把老骨头,就得去广西、云南走一遭。
种种掣肘之下,王鏊只能做一个隐形人,从此一言不发。
王鏊的话,顿时让孙交感到一阵头痛,他没想到如今的文官首领,居然如此轻易缴械,而且一番官腔,说的头头是道。
愤慨难当的孙交大怒:“震泽先生当年也曾力谏先帝,名声盈朝,何至于今日变成刘吉、万安之流?
介于圣人简拔之恩,总裁不愿与陛下相争,交并不责怪,如今国事蜩螳,陛下欲更社稷传宗之法,你也不争,反而如此冠冕堂皇,如何堪负盛名?”
“大司农有事说事,不要东拉西扯,陛下是陛下,我是我,陛下立皇长子为太子,还不是因为你每一再迂腐,只知拘北魏旧章,导致今日事情败坏?
如今事情败坏,尔等无法争谏,却将矛头转向予身。皇长子之事,予何尝未曾上奏,可你每有放在心中?
若你觉得王鏊德不配位,那就请圣人早早罢黜,而不是与我争这一日长短。
倘若先帝驾崩之时,你每不曾出错,而是立陛下为皇太弟,又何有今日之事?”
孙交的话,瞬间点燃了王鏊心中怒火,本来他就不想坐这个火炉,但是没办法之下才上去,然而百官不但不体谅你难处,天天唱什么纸糊国事台,什么奉旨相公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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