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随即展开双臂,拥抱起了这方天地,想起了后世看过的一句话,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蓦然刘子业的肩头披来了一层厚重感,同时沁鼻而来的是一股药草花香,那是一件鹤毛大氅。
刘子业伸手向肩头摸去,触及一只手指。女子指尖为之一颤,却是没有离开。
刘子业进而抚手而去,握住了女子的四指。刘子业想来是陈妙登照顾自己来了,反正都那么熟了,应该不算唐突的。
女子本想为其披好大氅,怎料那人握住了她的手,且是那种寻求依靠的感觉。她从未见过殿下这般模样,哪怕想要依靠的另有其人,她也觉得尤为高兴。
那是一双颇为冰冷的手掌,指节尤为骨感,刘子业出于好奇摸得更加仔细,却是发现那女子的手指极其修长。
刘子业蓦然回首,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张多日亲近的脸庞,而是一张犹如天仙清冷,高处不胜寒的极度白皙面容,几乎世间只此。少年紫红面色当即扑腾红,这也没办法,女子本就长的高挑,而刘子业又是坐在地上的,高度产生距离差,距离产生美,更何况,那本就是一个足以倾国倾城的美人,哪怕刘子业已在原主的记忆中得悉女子的模样,但这一次见,还是极为惊讶的。
“你你你,怎么来了?”刘子业迅身站起,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称呼身后女子。
叫夫人,感觉太老了。
叫表姑,感应又太怪了。
可也不能直接就叫媳妇吧,内心作祟的刘子业,一时间只好将称呼化成了三个你。
何令婉没有着急言语,而是微倾前身把他身上鹤毛大氅给盖得更严实了,大氅很大,几近垂地。
“妻子恰巧怜惜丈夫,有什么奇怪的。”女子眉目微低,红霞扑面。显然这是她第一次尝试说这种话语。
刘子业突然愣住了,这是种什么感觉,脸蛋红烫,心跳噗通的羞耻感?这就是妻子吗?
“你相来身子骨弱,何苦来遭受着霜雪之寒?何不在屋里温养?”他说的有些结巴。
“我我...”何令婉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男子会说这般体贴的话。
香烛殿内,月鸯面露疑惑。
“娘娘呢?刚刚不是还在窗前坐着的嘛?”
清秋湖岸,一男一女相对而立,女子比男子来的高多了,但却没能完全抬起头。
“殿下可是怀有忧虑?”
刘子业面露苦笑,“冰冻三尺,寒风劲骨,铁骑摧城。”
“敬颂冬绥,平安喜乐,万事胜意。”女子对答。
何令婉进而一语,“殿下,春风将至,届时春暖花开,万物更始。”
男子顿了一息,若有所思,随即淡然一笑。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且先回屋吧,别冻着了。”
何令婉嗯了一礼,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她对这个不再是对自己称孤道寡的丈夫感到一阵雀跃欢喜。
刘子业旋即转身顾自踏上冰面。
“殿下?”清秋湖对于她不仅仅是一片湖泊,更是一片窒息的冰冷。
“不碍事的。”刘子业心胸顿然开阔。
他们是死了,但又不是毫无意义的死亡,因为会有像自己一样的人去悯记他们。
他们的鲜血告知了敌人的残酷,折射出了这个世道的黑暗。
而这些更加坚定了刘子业的想法。
站在冰面上的刘子业突然转过身来,身上的鹤毛大氅随即转过了一圈极为美妙的弧度。
“快回去吧,不要担心我。”
刘子业面向女子阔然一笑,那时候恰逢北风拂过女子娇容。何令婉冰心一化,这才发现眼前的刘子业竟是长的如此眉清目秀。
雪花飘落人间,极美。
刘子业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削瘦背影,颇显单薄。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她的衣服呀。
刘子业偏头尴尬一笑,只得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何令婉。”男子双手拄膝,有些喘气,嘴里吐出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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