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嘶寒月,边鸿叫暮烟。
功名何足惜,一剑倚秋弦。”
话音未落,两个书生已经忍不住身形颤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同样都是佣书人,身旁的这个柳一渐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写出这样一首诗,相形之下,自己……
听着书生一句句读出来,再看到两个书生的失态,周围的人就算没读过书的,也看得出这首诗写得不错了。
韦昭在一旁静静默读,脑海中用前世‘古诗文阅读理解’的思路去分析,良久说道:“好诗!柳先生果然是有才之人!”
听到韦昭的称赞,柳一渐傲然抬抬头,轻轻哼了一声:“不敢当,仗着这个讨酒喝罢了。”
“不过,柳先生这首诗略显孤凉,恐怕不大适合临行送别之用。”韦昭不等柳一渐的傲娇劲过去,紧接着评点道:“若是寻常将士,用此诗也无不可,若用来送宁王怕是差些意味,柳先生以为呢。”
柳一渐神态有些不自然,韦昭的评点确实中肯,方才写诗之时有些自我代入,多了些清淡功名之意,欠缺考虑了。
随后柳一渐就反应过来,看向韦昭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诧异,眼前的韦公子能在短时间内精准的评点,绝非自己先前判断的膏粱无能之辈!
“韦公子评点的是,是柳某欠缺考虑了。”柳一渐傲然不再,语气平稳地说道。
察觉到柳一渐神态变化,韦昭心中暗笑,年轻人,你还差得远呢。
在马车上听韦安说了柳一渐的故事,韦昭就琢磨着设法将此人收服,从站到柳一渐面前开始表演,到此时终于完成了第一步。
“这两日韦昭也在苦思琢磨,偶得一首,还想请柳先生帮着评点一番。”
韦昭语气温和,一脸诚心实意地说道。
“韦公子请!”柳一渐闪开桌前,让出书写的位置。
韦昭当下也不推辞,走到桌前提笔就写,原主的书法虽然谈不上飘逸刚劲,但也自得神韵。
韦昭适应了一段时间,基本可以熟练写出原主的字体,所以并不怕字丑。
况且在柳一渐面前,长安就没几个敢夸口自己写字好看的。
韦昭提笔落墨,肆意挥洒,桌面上另一张纸上已然出现了一首诗。
“万里边城远,旌旗大漠寒。
风尘三尺剑,社稷一戎冠。
琴剑埋光易,英雄寂寞难。
报君台上意,凯歌奏长安。”
韦昭自己是没有多少诗情的,但拼凑一下前人佳句,还是不难的。
柳一渐在一旁默默吟读,瞥向韦昭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显露出钦佩之意。
一旁的书生也是满脸震惊,不都说世家子弟尽皆无能之辈吗!
桌面纸上的字迹平庸一般,这几句诗也谈不上格律齐整,也并非全然出彩。
但中间两联却是直击柳一渐内心。
风尘三尺剑,社稷一戎冠!琴剑埋光易,英雄寂寞难!
用这几句来送出征西凉的亲王,是再好不过了。
柳一渐暗暗评点,躬身行礼道:“韦公子大才,此诗宽宏大气,意气雄发,柳一渐多有不如,惭愧啊!”
此刻的柳一渐脸上毫无傲意,眼神中只有钦佩。
韦昭上前扶起柳一渐,悠然笑道:“久闻柳先生睥睨朝野,极少有人能得先生称赞,韦昭今日何其荣幸!”
柳一渐抬起头,脸色羞愧泛红:“柳某痛恨满朝文武尸位素餐不假,鄙夷高门子弟百无一是也不假,但柳某却也识得豪杰人物,倾心佩服有才之人,韦公子就休要取笑我了!”
“哈哈哈哈……”一时间前厅之中气氛快活起来。
“琴剑埋光易,英雄寂寞难!”韦昭掷地有声地念出。
“柳先生,这一句我送给宁亲王,也送给你!”
韦昭看着柳一渐震惊的眼睛,诚恳地说道:“先生满腹诗书,不可自弃沉沦!朝堂之上容不下先生,韦昭不才,愿为先生寻一处用武之地,先生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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