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恶人伏法 (2-1)

紧紧就是一夜之间，林河就从深的太子殿下信任的汤山庄田总管沦落为一名阶下囚。原本黑亮的头发变得灰暗杂乱，红润的脸庞也松弛了下来，深深的黑眼圈包裹着布满血丝的眼睛。

身上的衣服变得褶皱凌乱，却没有破损的痕迹，显然昨晚太子殿下的一句话，让他暂时逃过了锦衣卫的严刑拷打。

被带上堂后，林河跪坐在地上，此刻心如死灰的他声音沙哑的回答着杨廷和的每一个问题，对锦衣卫们摆上来的诸多证物，条条罪行也都供认不讳。

自从掌管庄田之日起，林河就开始逐渐将不听话的人挤兑走，从而逐渐成为了这片庄田的控制权。林河深知自己的一世荣华全都系于太子殿下，为了能够在太子殿下面前多露脸，他搭上东宫内侍刘瑾、张永等人，每年都要孝敬一份厚礼。知道太子殿下爱玩爱闹，他就到处搜罗奇珍趣玩。这些花销当然最终都落在了那些辛苦劳作的庄客身上。每年在收取赋税时，他和收下的官校、庄头们就让人用大斗收取，小斗入库的方式，从中压榨庄客血汗，贪墨应该进入东宫的籽粒银。

此外，这个林河还有一项怪癖，就是爱娶妻。按说身为太监，根本不能人事，可是林河却尤其爱娶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只要听说哪户庄客家有如花似玉的未出阁的女儿，他就让人上门提亲。凡有不从者都被他整的家破人亡。而被迫嫁入他林家的新娘子往往过不了多久就“暴病身亡”并草草掩埋。据锦衣卫搜集的证据，至少有不下五名少女因此惨死。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其中有一户人家在意外得知女儿的死讯后，趁着女儿的尸身还没有被埋葬，偷偷前往查看，发现自家女儿身上伤痕累累，切多处溃烂。这家人心中不忿意欲进京告状，结果被林河提前知晓，竟派人将其家人半路劫杀，抛尸荒野。对外派人宣称这一家人得到了林总管的高额赏赐，已经脱掉奴籍，回自己老家养老去了！

在林河的带领下，其手下一干人等也是横征暴敛，欺男霸女。堂堂东宫汤山庄田竟然成为这些恶奴们的“快活园”！

整个审理过程在林河的主动配合下，有序的进行，除了极个别案件外，林河皆是供认不讳。经过一个半时辰的审理，终于到了最后。

一个半时辰，大多数人早就坚持不住了，可杨廷和依然正襟危坐，“林河，关于昨晚仓库着火一事，可是你指使的？”

听到杨廷和问起此事，原本瘫坐在地的林河突然直起身来，抬头望着杨廷和说到，“咱家虽然是个阉人，也自知罪孽深重，可是仓库放火一事绝对不是咱家所为。”说到这，林河“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对杨廷和与张义说到：“咱家只怕这次大火是冲着两位殿下来的，希望二位大人转告太子殿下，请二位殿下多加小心防范！也请二位大人切实护得二位殿下周全！”

整个庭审过程中，朱家两兄弟谁都没有说话，可朱厚炜却一直在偷偷的观察自己的哥哥，或喜或怒或悲，各种表情在朱厚照的脸上不停变换着。听了林河最后的请求，朱厚炜发现哥哥朱厚照的脸上有了些许动容。毕竟林河所犯的恶行在旁人听来令人发指，可是对只有十岁，从小在皇宫长大的皇太子来说却有些人事模糊，倒是林河最后的请求让朱厚照感受到了忠心，朱厚炜知道自家这位哥哥动了恻隐之心。

接下来的时间，林河被带了下去，其手下的一众官校、庄头等被陆续带着过堂。面对锦衣卫呈上的各种罪状证词，有的人如林河一般毫不抵抗，对所犯罪行一一招供，但多数人还是百般狡辩或相互推诿，将罪行都往林河等为首的几人身上推，这也终于引来了杨廷和与锦衣卫百户张义的怒火，在被一顿大刑伺候之后，终于一个个认罪伏法，乖乖地签字画押。

案件的审理其实在林河首先放弃抵抗时就已经是真像大白了，所要做的就是针对每个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参与程度进行量刑定罪。说起来简单，但是真正做起来却也是及其费功夫的。一天的审理下来，杨廷和与张义等人累的是头晕脑胀，而朱家两兄弟也早早的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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