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苍山夜话 (2-1)

雪月城。

自从将城中大半事务交给萧瑟之后，司空长风便空闲下来，这一日，天色已暮，他提起手中的乌月枪，拿着一坛酒，来到了苍山。

“你不去练你的枪，来这里做什么？”一个带着冰冷的声音响起，司空长风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白衣，脸带面具，手拿一柄长剑的身影站在苍山的亭中，望着北方。

“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这個江湖的未来。”司空长风叹了口气，仰头喝了一口酒。

“江湖的未来？”李寒衣微微皱眉，她知道司空长风说的是谁，但她没想到，司空长风把那人看的如此之重。

“他即使成了天下第一，也左右不了江湖的未来吧？”李寒衣问道。

司空长风一跃而起，落在亭中，目光望向北方，又喝了一口酒。

面对李寒衣这个问题，他一时间没有回答，似乎是在思考问题的答案，也似乎是在叩问自己的心。

过了许久，司空长风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仅凭他一人，自然左右不了江湖的局势，可如果他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势力呢？”

“庞大的势力，”李寒衣顿了顿，试探着问道，“全性？”

司空长风点点头，脸色有些凝重：“我刚刚收到了消息，龙虎山一脉，曾经的天师十日前回到了龙虎山，然后马不停蹄的带着众多弟子上了少林，据说是比武切磋。”

李寒衣有些疑惑：“道门一向与佛门不对付，道门天师带人上少林似乎也不足为奇吧？”

“但那位天师回归的龙虎山的时机太巧了，十日前苏昼刚出雪月城，而据传来的情报，这次少林派出了几位高手，看目的好像要对他出手！”司空长风故意引导着李寒衣的思路。

李寒衣这时也明白了什么，紧接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你说少林派了人，那龙虎山派没派人？”

司空长风喝下一口酒，面色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这次龙虎山派出了一位羽衣卿相。”

李寒衣眼神瞬间凝重起来，龙虎山的羽衣卿相在道门中并不出名，但她了解过道家的文化，道门有天师，而龙虎山是天师所创，为了纪念先辈，所以他们只把掌教称作天师，剩下的则是被称作羽衣卿相，换句话说，这羽衣卿相就是道门天师，能让龙虎山派出一位天师，那么事情可就大条了。

“这羽衣卿相是什么来历？”李寒衣问道。

“据消息说，这位羽衣卿相是当代张天师的弟子。”司空长风答道。

李寒衣手紧紧地握住了剑柄，望着前方，忧虑地说道：“希望是我们多虑了，龙虎山总不能跟他掺和在一起吧？”

司空长风叹了一口气，没再言语，李寒衣所言也正是他所担心的，而且他更担心这些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动静，谁也不清楚，暗地里的全性到底有多少力量？

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总是那么一个人，一杆枪，一壶酒，一匹马，边赶路边喝酒，累了醉了就随便找棵树下躺着，美美的睡上一觉，这样的日子自然潇洒，虽然没有明天，但似乎也没什么烦恼。

直到某一天，遇上了某个人，他酿的酒很好喝，于是他们就成了朋友，他跟着那人，进了天启，见到了很多人，交了很多朋友，甚至遇上了自己此生的最爱，但再也不复曾经的潇洒。

“他一甩手去寻什么仙山倒是逍遥了，只留下我们守在这里，还要为明天发愁。”司空长风想到离去的某人，语气中多了几分怨气。

李寒衣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现在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你也知道，凭他的境界可比骏马还快，最后有人见到他的时候，是在碎风港，他坐上了一艘驶向里海的大船，但那艘大船出去之后便没了踪迹。我想，他真的可能去那海外仙山了，去寻那一味最后的酒引了。”司空长风皱着眉头。

“你跟我说实话，那海外仙山上，真的有神仙？”李寒衣问道。

“或许是神仙吧！”司空长风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个疯子为了忘记过去，不惜去闯海外仙山酿那孟婆汤，他难道真想忘了一切？”李寒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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