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以为他又蹦出什么金句,低声道:“放飞自我?随心所欲?这是儒家还是道家的思想?公子能说得更明白些吗?”
这是卫家思想,不可言传不可意会,只有身体力行才能领悟其中奥妙。“这该是后现代享乐加利己主义哲学,希望以后有机会和姑娘深入的切磋探讨。”
薛涛秀眉一蹙,旋即眉头舒展开来,抛过来一记媚眼,“你这人哩,时不时让人惊奇。我倒很好奇怎样才能随心所欲的放飞自我?希望公子能为我解惑。”
解惑没问题,不过我更擅长解衣了。卫朝宗一本正经点头道:“好说,精候佳阴。”
“这话该我说才对吧,咦,那是什么花?真美!”
卫朝宗侧头望去,秋夕已过,这季节路边竟开了一树既像桃花又像海棠的花,满树叶子落尽,只剩下怒放的花朵儿。
“那是什么花怕只有请先生掐指算一算了,我也不认识。姑娘喜欢粉色?”
薛涛轻轻道:“百花凋谢,唯有她迎风绽放,且不须绿叶衬托,更显娇羞动人。嗯,我喜欢粉色。”
同道中人啊,我也喜欢粉色,尤其是娇羞动人的粉色。“那树花像什么?”
“公子觉得像什么?”
卫朝宗觉得此刻自己脸上应该闪着圣洁的光辉,正容道:“就像姑娘一样。”
“像我?”
“不须男人衬托,逆风绽放自带芳华,虽然寂寞,却独得一方天地。”
薛涛闻言不语,眼神蒙上一层迷离的水雾。
一直坐于马车内不说话的凤东篱突然道:“有长进,这马屁拍得老夫都心痒痒,我要是个女子,也要以身相许了。”
离开弘农后,凤东篱曾和卫朝宗说过,出了司隶信州,初登太子大位的萧长焱该鞭长莫及,接连劫道行刺失败,他也会重新评估进一步的行动。在他看来,卫朝宗知道太多是个威胁,尤其不念旧情的一而再再而三想要杀他灭口,只会激起卫朝宗的不忿。
对卫朝宗而言,萧长焱三次或是四次要置他于死地,确实让他心寒,可他没有想要反戈一击的心思,只想逃离内教坊,逃离昊阳,走得远远的,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已经死过一次了,生命诚可贵,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出了潼关进入秦州,一路上太平无事。
离昊阳越远,卫朝宗越有安全感,他只希望从此后和萧长焱、萧家人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也不知道唐弃疾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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