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秀刚笑了:“正是。你们第九营房出尽风头,尤其是你和张远志二位,堪称教导营翘楚。但是我们第五营房一直奋起直追,可不比你们差多少。”
卞飞深吸一口气,笑道:“你们营房的凌凯云的训练成绩,一直在我们后面跟得紧紧的;你们营房的总成绩,也是直追我们第九营房。日常提到第五营房,我们甚是忌惮。”
卜秀刚朗声道:“训练场的对手,战场的同袍战友!”
卞飞看了他一眼,说:“那是自然。你,也不简单。你虽然只是个临时班长,声名未著,但是灵活机变,将来不可限量。”
卜秀刚坦然说:“多谢谬赞。我的训练成绩虽然只是排到二十九名,但是我自信将来还有大显身手的日子。”
卞飞说:“二十九名也不错了。咱们将来都是领兵校尉,太子说过,冲锋陷阵固然是基本功,兵法战策才是将来根本。上次兵法战史考试,你是什么等级?”
卜秀刚挺了挺胸脯:“一级甲等!”
卞飞一惊:“兵法战史考试,一级甲等总共才三个人——凌凯云、张远志,第三个人就是你?这次实战,你竟然只是个临时班长?”
“我训练成绩有缺陷,火铳、拼刺优等,但是跑步、骑马、弓弩较差,拉低了名次。”
“这只是暂时的,你前途终究不可限量。”卞飞拍拍他的肩膀说。
李三秃大宅后院里,树上绑着李三秃的家人和其他近亲,凌凯云正在几个士卒用棍子抽打拷问,嚎声四起。
“真没有了,官爷……”
“别打了,我交代……”
午后,庄内钱粮终于挖掘清点完毕:财物略有变化:白银增加到十五万五千两,黄金凭空冒出四百两。
朱慈烺决定:金银全部运走;粮食给庄里人口留下一年口粮,其余也都运走;令降匪及其妇孺挖坑掩埋尸体。
这时,武清县正堂官慌慌张张地带着官佐衙役赶到了,踏着满地鲜血,被带入庄中宅子。得知太子亲征,个个伏地叩首。
朱慈烺厉声道:“在尔等治下,出了这样的危害乡里、威胁漕运的贼匪,尔等真是尸位素餐,罪孽深重!不要以为圣天子仁义宽厚,就肆意妄为!”
诸位官僚唯唯诺诺,只知磕头。
朱慈烺等他们磕得差不多了,说:“孤已亲征将此地悍匪剿灭干净!现在孤将匪首土地全部没官,然后计口授田,租佃给附近贫民耕种,尔等可以接管账簿,恢复农桑!三年之内,只可征收佃租,不得额外加征。否则,让孤知道,尔等前罪并罚,死无葬地!”
知县说:“殿下处置周全,微臣不敢乱来,坏殿下仁义。微臣一定督课农桑,恢复生产,保证漕运畅通。”
朱慈烺微微点头,说:“孤看了,这里人口流亡,土地荒芜,民命不堪。孤给你们三千两白银,八千石粮食,牛马若干,用以赈济百姓,招抚流民。若有贪腐,要尔等狗命!”
知县连忙叩首致谢,说:“微臣替武清百姓谢殿下洪恩!”
“一个月后,上一份文书,汇报善后事宜!”朱慈烺吩咐一句,就让他们退下去和下属连长们去交割名单账簿、白银粮食,自己转入后堂,和孙传庭商讨战后总结、评功、修订训练和作战条令以及招兵等事宜。
待各项事务办得差不多了,东宫营装载好了金银、粮食,正准备出发,天津巡抚冯元飏来了。
冯元飏是原兵部尚书冯元飙的兄弟,两人并称“二冯”,后世史书记载,他在天津港准备了几艘大船,等待崇祯南迁,以便乘船南下;但是他左等右等,等到了崇祯殉国的噩耗;他只好乘船南下,当年九月死在家乡。
见礼之后,朱慈烺赐座,问他:“你在大沽准备好了大船了吗?”
冯元飏惊讶地说:“微臣正在准备。莫非殿下也赞同南迁?”
朱慈烺沉默良久,带着忧伤的语气说:“孤说了不算……孤正在设法筹饷,淬炼精兵,万一事不可为,就护送父皇母后南下,届时还要仰仗先生的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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