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被贫道一锤伤的卧床不起,你那叔父杨林却不是个省油的灯。我与他阵前缠斗了几次都没能将他拿下,那一双水火囚龙棍着实厉害。一次不成还好,几次没能得手,军心便开始焦躁起来。当时全军将士早已疲惫不堪,士气完全系与老道我一人,但凡我能攻无不克,则士气大涨无所畏惧,而一旦胶着起来,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危机立刻就将士气跌落谷底。虽明知大势已去,老道我却无可奈何。”说到这里,虽然早已过去多年,但张正随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杨林属实是个人物,不但武艺高强,统兵带将也是一等一的火候老辣。时日不多,士气大落的太原城已经是摇摇欲坠,我亦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准备。”老道士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这时候还不是靠山王的杨林给了我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他听说我心高气傲棋艺过人,便激我若在三日之内能破了他手中的棋局,他便做主领兵原路撤退。而且三年之内再不来犯。但如果我若破他不开,这城我也不用拱手相让,只要我一刻破不开棋局,一刻便不可再插手之后的战事就是了。”
“贫道本有心拒绝,可杨林早已放出话来。若是不应,便是个怯而不战的守城将军,更是大大的打击士气。本就已经军心动摇,贫道岂能如了他的意?再者一说,这三日的缓冲,也是给了守城将士们喘口气的机会,说不定就可以拖到援军粮草的到来。”
杨谅已经隐隐猜到了后来的事情发展。既然张老道士上山避世一甲子,直到今天才被自己破了这珍珑棋局,想必当初的事件发展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错,”张正随瞥了一眼杨谅若有所思的样子,叹息道:“当初我明知这棋局必有蹊跷,却也无可奈何,这是杨林的阳谋。但我还是抱有一丝侥幸,毕竟贫道还是对自己的棋力颇有自信的。”
“哪料到贫道虽精研围棋数年,也勉强算是此道高手,但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等贫道缓缓精神再看片刻,只觉得头晕脑胀,只是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发觉原先以为那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又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牵涉又平白多了好多,再算几下,就眼前一团漆黑,喉头一甜,喷出好一口血来。再看这棋盘,上面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的厮杀。贫道眼睁睁见到,我太原城白旗白甲的兵马被黑旗黑甲的北周大军围住,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又气又急就想出手相助。起身方要取兵器,就被杨林的一对囚龙棍拦在棋盘之前。”
“帐外喊杀声冲天,原来贫道沉浸在这棋局中早已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趁我不在,杨林没费多大力气就破了城门,满城将士没有盼来援兵粮草,也没有盼来我的捷报。几乎没什么抵抗的就将太原城拱手相让。贫道亦无言在面对满城父老乡亲,更无颜面对大齐皇帝对我的信任。杨林本还试图劝降我,贫道本欲与他拼个鱼死网破,但见城虽破,但他手下士卒军纪严明秋毫无犯,太原城并没有怎么遭到破坏。再加上杨林拿这之前的赌约来压我,贫道又岂是言而无信之人?于是一怒之下遁上悬翁山,一日不破这珍珑,老道我便一日不下山。直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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