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平时低调内敛的管家,竟是一位绝顶高手,是超乎于玄阳真人的存在,简直不可思议,然而看着父亲坚毅的眼神,不容他有一丝怀疑。
陈威拜倒在阿福的跟前,突然犹豫了,回头问父亲:“按父亲的意思,您的这身武功是阿福传授的,如此说来,阿福也就是您的师父,那我应当是叫阿福一声师父呢?还是道一声师公?若是叫师父,您就成了我的师兄,这岂不是乱了辈分。”
这个问题倒是把父亲问住了,父亲思索了一下,说道:“辈分当然不能乱,那就叫师公吧!”
陈威叩首道:“徒孙拜见师公!”
阿福慌忙扶起陈威,惊惶地说道:“少爷这般称呼,可折煞老朽了,老爷和少爷永远是阿福的主人,阿福岂敢僭越!”
陈英说道:“一码归一码,平时你是府里的管家,然而在这里,你便是师父和师公。”同时对儿子说道:“阿福会武功的事只有我们在场的三人知道,连你娘也不知道,你要发誓,无论何时都不可让第四个人知道。”
陈威郑重地举起右手说道:“我陈威对天发誓,绝不泄露师公一星半点的事。”同时他也在心里琢磨:为何一定要隐瞒阿福会武功的事情?莫非他的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难道是见不得光的事?他既然是玄阳真人的师兄,那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这些问题,或许只有阿福能够解答,但是如果他不说,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揭开那一层神秘的面纱。
陈英对儿子叮嘱道:“为父不在家的日子,你切不可懈怠,习武之人,若是放任自己,则终会一事无成。”
陈威说道:“这个道理孩儿自然懂得,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勤加苦练,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陈英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他拍着儿子的肩膀说道:“这才像我陈英的儿子,不过老夫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长期以来,你放任惯了,保不准哪天又跑到外面胡闹,荒废了术业。老夫要提醒你,练功不可落下,学业也不可落下。老夫听闻你对范先生颇有微词,往后为父不想在听到类似的风言风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既要敬重阿福,也要尊重范先生,切不可厚此薄彼。”
陈威心想,不知是谁向父亲打小报告,莫非是范先生?然先生应当不是那种人,除了先生,便剩下表弟陈陵有这种可能了,他看得出来表弟近来与范先生走得很近,这对师徒打得火热。陈威不想去深究,对父亲说道:“父亲不要听人胡说,孩儿向来尊师重教,岂会对范先生不敬?您放心,孩儿不会落下功课,待您凯旋之日,孩儿定会给您一个惊喜。”
当夜,依然是陈英带着儿子习剑,阿福则站在一边观看,不作任何评论,两个时辰的练剑,陈英父子皆满头大汗,阿福则自始至终如泥塑一般立在原地,不为陈英的出彩招式欣喜,也不为陈威的低级失误而嗟叹,完全超然于物外,不过在他的心中,已经对陈威的禀赋掌握得一清二楚,唯一看不透的,只剩下这孩子身体内蕴藏的不可知的潜能。
几天后,陈英率一万人的队伍向广西进发了,带着儿子送的灵宝弓,他接受了儿子的建议,选择韩雍作为副将。六十岁老将再出征,这或许是这名老将此生最后一次冲锋陷阵,是像先辈一样继续创造辉煌,还是折戟南国?这取决于陈英的运筹帷幄和将士用命。
陈威倒是对父亲此行充满信心,不仅因为有韩雍这样的得力干将相伴左右,更重要的是此时广西的侯大狗还没有成大气候,西南各民族之间相互猜疑,可说是一群乌合之众,最大的难题是对当地自然环境不熟悉,以及当地土民兵多粮足,他们耗得起。
陈英出征西南,是曹家与江家共同举荐的,他们一心想把陈英推到前线去送死,目的是报此前的一箭之仇,两家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陈英父子的折辱,不过那是他们自取其辱,怨不得陈威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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