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内,婉儿已换回戎装,她此时正向永清公主复命。
永清公主从珠帘后缓步走出,凤冠霞帔,玉袖轻拂,湘裙曳地,凤冠上缀有九翚四凤,雍容华贵之极。只见其眉若翠羽,肌似羊脂,真是娇面红霞衬,窈窕似仙娥。
永清公主轻启丹唇道:“婉儿,打听得怎么样了?”
婉儿拱手道:“回公主,那无礼僧人乃潭柘寺里的一名小和尚,法号圆真,俗名陈威。此人虽无过人之处,然而前日却几凭一己之力,粉碎了针对圣上的一起谋刺,如今正春风得意。”
永清公主花容失色道:“什么,居然有人敢谋刺皇兄,皇上怎么样了,无碍吧?”
婉儿道:“圣上有惊无险,当时情况紧急,陛下受人挟持,护卫不敢近身,正当歹人意欲行凶之时,这个圆真竟凭一只手铳结果了歹人,简直不可思议。”
永清公主惊道:“这个圆真好大的胆子,竟敢朝着皇兄开火,若是他击偏了,岂不是毁我大明根基!”
婉儿道:“陛下洪福齐天,冥冥中自有神人相助躲过此劫。婉儿不太明白,公主为何对圆真如此上心?”
永清公主脸一红,随即说道:“你这傻丫头真是多嘴,哪那么多疑问。不过本公主倒是可以为你解答一二,你没发现圆真那天所驾的马车似曾相识吗?”
婉儿摇头道:“天底下相似的马车那么多,婉儿可看不出有什么蹊跷之处。”
永清公主微笑道:“你看不出来,本公主倒是见过这车,此车乃太后赏与沂王之物,由此不难推断,当日圆真出示的那块玉佩,也应当是沂王之物。所以,这个圆真与沂王关系不一般哪?”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婉儿不解道。
永清公主道:“这还不明显吗?见深是本宫的侄儿,如今朝不保夕,直教本宫忧心。为了这个皇位,本宫的两位皇兄已经彻底反目,他们本是亲密的兄弟,如今却为了权利到了水火不容之境。他们相争相斗也倒罢了,可孩子是无辜的,见深和见济那么小,就目睹父辈间的骨肉相残,你教他们长大后如何做有为之君?当初陛下让见深离京到封地就任,这才不过几天又把见深召回,本宫十分担心陛下会对见深不利啊。父子相离,骨肉相争,究其根由,乃错生在帝王家。每每念及这些,本宫就痛心不已啊。”
婉儿道:“婉儿明白了,公主关心的不是圆真,而是自己的侄儿,不过您放心,有太后的一力回护,沂王当无生命之忧,而且他身边的婢女贞儿十分机警,忠心护主,公主可以放宽心。”
永清公主道:“贞儿是太后安排在见深身边的,此女虽然机敏,然而在本宫看来,她与见深走得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对了,那个圆真还有什么消息?”
婉儿道:“昨日圆真又进京了,婉儿见他进了于尚书的府邸,便回来复命了。”
永清公主纳闷道:“此子如何进了于府,难道他与于大人还有交情?”
婉儿道:“交情倒不见得,只是当日陛下受困于潭柘寺的时候,于大人和石大人都在,圆真相当于救下了君臣三人。不过圆真去于府可不是受于大人之邀,而是其子于冕。于冕在医术上颇有造诣,他是为了圆真的脑疾而邀其入府的。”
永清公主面露忧色道:“什么?圆真患有脑疾?严不严重?”
婉儿道:“正是,这是一种失忆的脑疾,应该没有生命之忧。”
永清公主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婉儿打趣道:“公主,婉儿可很少见你这么为外人担心过,看来,你很在意这个圆真呀?”
永清公主故意露出怒容道:“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本宫割了你的舌头。”
婉儿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不得了了,永清公主要为一个和尚割婉儿的舌头了。”
永清公主被她逗乐了,追着婉儿道:“看你还乱说话,本宫今天非得割了你的舌头不可。”两人虽为主仆关系,实则亲如姐妹,婉儿打小就伴在永清公主左右,两人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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