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从“山蛮”里面走出来的少年正是徐敬成。
“阿烟!”徐敬成也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显然也是预料不到。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江陵城,在我姊夫那边么?”柳敬烟问道。
“我。。。”徐敬成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应道。
“何事如此吵闹!”又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众人望过去,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徐敬成的父亲,徐度!
“阿爷!”徐敬成见徐度出来,毕恭毕敬道。
徐度点了点头,随后看见前方的柳敬烟也是愣了一下,一时语塞。
柳敬烟走出队列,来到两方人群中间问道:“徐将军,你为何也在此?”
徐度低着头,脸色有些难看,见其只有一人,想挥袖而去,但又瞥见人群中还躲着一个陈叔宝,暗道不好。
徐度呼了口气,叹道:“老夫奉大郎君之命,冒死从江陵城潜出,欲往京口司空处借兵西进,解江陵之围。”
“原来如此,那为何刚刚妾问敬成,敬成却吞吞吐吐。”柳敬烟有些不放心,又问道。
徐度说道:“我父子二人本应留守江陵,侍奉大郎君左右,如今潜出江陵,置大郎君生死于不顾,故我等父子无颜见郎君家人。”说完,徐度还挤出几滴眼泪。徐敬成则是愈发惶恐。
“原来如此,妾明白了,徐将军一路也是辛苦了。”
“多谢娘子挂念,老夫还恨自己没有翅膀,飞往京口告急。”徐度假意指着陈叔宝说道:“那是小郎君?”
“嗯。当日为了躲避战祸,姊夫令我和黄奴二人悄悄出城避险,如今准备前往江州,原来如此。”
“那那位是。”徐度指着谢贞说道。
“他?不过是与妾一起同行的恶人而已。”柳敬烟没好气道。
“这。。。”
谢贞见徐度好像说道自己,连忙走上前自报家门,“在下陈郡谢贞,今奉陈侍郎之托,护送小娘子和黄奴二人前往江州避难。”
“原来如此。先生也是奉大郎君所托?”徐度点头道。
谢贞打着哈哈道:“是啊,不知将军名讳。”
徐度回道:“老夫唤作徐度,字孝节,安陆人。这是小儿徐敬成。”
“你我却是见过了。”谢贞看着徐敬成道。
徐度回过头道,徐敬成只好将当日在陈顼府上之事一五一十说来。
“原来如此。”
“没想到徐将军能从江陵城脱逃,。元正十分佩服。”
徐度激动咳嗽了一下,“哪里哪里,此事易耳。”
“是嘛?求赐教。”谢贞不依不饶,接着问道。
“这个。。”徐度有些语塞,但到底老道又见过世面,脑筋一转,搪塞道:“江陵城虽然内外戒严,但赖苍天和大郎君协助,故能出城。”
见问不出什么来,谢贞也只能暗道徐度真是老狐狸。
两方人马集合在一起,自然要开始商讨渡江之策,徐度,徐敬成和谢贞三人蹲在一块空地上,商议接下来怎么走。只见徐度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圆圈说道:“如今我等在江陵东面,过了这片密林,前方便是新兴郡。老夫的意思是我等先进入新兴郡,获得补给,然后南下由江安渡江,以后道路平坦,索虏无法恃也。”
谢贞略微思考,拿着树枝画着徐度所画的圆圈说道:“如果新兴郡还是我大梁所有,倒也还好,只怕索虏南来,前阵子已有索虏的先锋部队占领了江津渡口,只怕其会派出偏军将临边城镇,我等势单力,恐无法与之为敌。”
徐度笑道:“此事易耳,敬成,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徐敬成点头允诺,起身离开,不一会,便拉出一辆车,只见那车上不是什么货物,尽是些黑甲黑盔。
“这是?”谢贞疑惑不解。
徐敬成解惑道:“此皆是我父子二人沿途截杀的索虏游骑所着胄甲,阿爷恐这些尸体披甲暴露行踪,故剥了下来,以待备用。如今看来,这些胄甲看来是有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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