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逼近了的村民们,宁杏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却将手中长剑握得更紧。
“住手!”村长涨红着脸,怒吼着用拐杖击打地面。
“他是大乾的皇帝,咱们不能把他交给齐人!你们都想做大乾的罪人吗!”
有村民犹豫了,村长这位老者在村子里的威望还是极高的。
见村民们停下脚步,宁杏儿也是松了口气,就在此时,赵广源却是拉了拉他的衣袖,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此时却有村民开口道:“村长,不把这小皇帝交出去,我们都得死,外面这么多官兵,我们也拦不住,还不如抓了小皇帝去换条生路。”
“愚蠢!”村长气的满脸涨红,每一条皱纹都在颤抖,“你们当真以为那些北齐蛮子会放过你们?这些年,你们听过有活着从北齐回来的人吗!”
寨子里又陷入寂静,只能听见外面弩箭咄咄的破风之声。
剑姑已经离申良奎很近了。
但就在此时,申良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两侧的山林之上,密密麻麻的出现了无数手持弩箭的齐军,遥遥锁定着剑姑。
她的一颗心瞬间沉到谷底。
中计了。
“与其都是死,还不如去试一试,万一能有条活路呢!”
有村民低着头悄声道。
这句话瞬间弥漫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间。
是啊,万一呢。
他们又转过头,看向赵广源,眼神中带着希望和期盼。
宁杏儿觉得很可怕,在最绝望的时刻,她在这些村民眼中瞧见了最为真挚和热切的期望。
“糊涂啊你们!都给我停下!姑子还在外面为你们搏杀,你们便要这么寒她的心吗!”村长大声的怒喊着,声音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几个汉子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坐在村长旁边抱着孩子的妇女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她大声道:“要不是姑子将这孩子带回村子,哪会来将北蛮子引过来,这都是她的错!”
村长怒极,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朝着那村妇脸上狠狠一巴掌。
“这些年你们怎么活下来的,你们不清楚吗?你们忘了这茫荡山之前,是什么样的人间地狱了吗!若不是姑子这些年出生入死,替你们清扫马贼,你们能活得下来?你们不去帮忙,现在反倒要去抓这孩子,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村妇被打了一巴掌,半边脸有些红肿,她抱紧着怀中正在大哭的孩子,厉声道:“我们又没求她去!老东西,你问问村子里,若不是朝廷和狗皇帝不给我们活路,哪个愿意背井离乡的来这鸟不拉屎的茫荡山!现在还想让我们给这小皇帝陪葬,门都没有!”
随着这一番话,村民们眼神中的狠辣之色又浮上脸庞。
没人想死,自己背井离乡千辛万苦才找到一条活路,凭什么就得死?况且现在眼前还摆着一条活路,大不了日后便去那北齐,人生在世,去哪不是活下来?
不再犹豫,村民们将两人逼退到角落处,只有个别汉子面带羞愧的放下武器,神色复杂的看向两人。
“你们!你们!!”村长怒急攻心,整个人竟晕厥了过去。
齐军阵前,剑姑已知这是必死之局,心中反倒平静下来。
她抬眸看了眼南边,心里默默念道:鸿云,等我。
在所有齐军诧异的眼神中,她仍掉了左手的剑鞘。
所有人都知道面前这个女宗师,左右双剑,刀箭不能加身,全凭着左手这柄剑鞘,将四周防的密不透风。
而现在她竟然扔掉了自己最大的凭仗?
申良奎眼神中满是邪意,大笑道:“阁下莫不是想要束手就擒?如此正好,在下的床榻之间,尚可容得下你的位置。”
剑姑没有理会这等淫秽之词,而是慢慢抬起自己的右手。
鸿云,这十年来,我依你所愿,以左手剑温养心中杀戾,不过今日,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申良奎很快便止住了脸上的笑意,他感觉到脸上有些微微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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