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初试牛刀 (2-1)

李黑子办事的效率还是很快的，没多久就领着一帮弟兄重新回到了百户所。

作为所里的总旗，还是有一定的威望的，他这一趟出去，竟是带着二十多号生面孔回来。

艾玉站在堂中，再度看着下边的一帮弟兄，最后将目光放在后来的二十多号人身上，这些人都是所里的墙头草，没有个人主见，哪边强势着哪边。

但也不排除是艾玉的一顿威吓起的作用，不过这都不重要，选择回来倒是说明艾玉这位上司在他们心底还有一定的分量。

他们皆是垂着头，以一种无颜面见的姿态站在人群中，显得跟李黑子这帮人有些格格不入。

这时候只能给他们喂鸡汤，刻意的指责他们反而会适得其反，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李黑子抱着拳，说道：“回禀大人，还念及旧情的也只有这些弟兄，其他的……”

李黑子顿了顿，瞧了下艾玉，随后又接着说道：“以各种病痛伤寒借口推脱，对大人的话拒之不听。”

艾玉听后，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霎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又问道：“汪百户呢？通传到没有？”

“汪百户并不在家中。”

告着病假结果却不在家里，区区一个副手百户，真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艾玉猛然从文案前拔身而起，半眯的目光骤然裂开，嘴角勾勒出一道浅笑：“既然你们想玩儿，那我就陪你好好的玩儿，别说我这个百户大人不体恤下属。”

艾玉目光一转，对着堂中喊道：“黑子。”

李黑子大步挺出，肃然道：“卑职在。”

“以本大人的名义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按照卯册上的名单，一个一个的给我登门慰问。”

李黑子应道：“卑职领命。”

艾玉又道：“小旗官何在？”

两道面色黝黑的汉子大步从人群中走出，抱拳道：“卑职在。”

“你们一人负责记录病因，另一人负责将这些人登记造册。”

“卑职领命。”

话罢，艾玉右手狠狠的拍在身边的文案上，“本大人倒要看看这帮人究竟患的是何种病，如果大夫治不好，不知道镇抚司的牢狱能不能治好。”

话音刚落，下边的一帮人不禁对他投去惊愕的目光，在此之前他们都暗在心底猜测，不知大人会用什么办法拢固人心，将权势从汪副百户的手里重新夺回来，但怎么也没想到大人的行事作风竟是如此雷厉风行。。

豁然发现，大人虽然还是当初的大人，但是从扬州回来后，发现整个人都变了。

大人的官职是世袭而来，没有底下兄弟的那帮虎气，人也唯诺了些，也因如此才让汪副百户有了可乘之机。

现在，看着大人的阴冷眼神，眼眸深处的那股狠劲，跟之前相比，判若两人。

站在内堂上，上位者的气息浑然而发，震撼着每个人的内心，更是让效忠他的一帮弟兄涌出一腔热血，这才是他们苦苦期盼的大人。

悬崖勒马的二十多号人，面色一阵苍白，后怕之色尽显，也暗在侥幸，幸亏迷途知返，不然怕真是没有好果子吃。

百户大人终究是百户大人，世代蒙受皇恩，区区副百户拿什么去跟百户大人斗。先前大人蒙难，乘虚而入的收拢人心也就罢了，可现在百户大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纷纷单膝跪地抱拳：“卑职轻信贼人，导致铸成大错，恳求大人能给卑职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并且以后誓死效忠大人。”

他们是真的怕了，直觉告诉他们，眼前的艾玉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艾玉，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真有可能将那帮忤逆上官的贼子送进镇抚司牢房。

诏狱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锦衣卫更清楚，无罪之人进去能够刮下一层皮，只要艾玉跟诏狱官打点一番，岂能有命活着出来？

就算活着出来，这一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

锦衣卫能让你在体肤完好的情况下在你的体内留下不可治愈的暗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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