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钊,我不想影响有些人的既定道路,既然你侄子,留在黒柏沟樟树湾也能成才,成长为参天大树,就没必要一定要现在进入天府书院,以后再进去学习两三年,那也不会迟,相反还会更好。”
张钊重重的点头道:“还是大将军深谋远虑,末将真是自叹弗如!”
这个大胡子啥都好,就是喜欢成天拍马屁,看来人身上都有瑕疵啊,不过他这个缺点也不算坏,这次顾辰带出来的人,牛上天死脑筋,熊大憨憨的,能和他侃侃天的就剩一个张钊,要是他再是一个无趣的憨货,那这一路就难受了。
数日之后,顾辰和大队人马,除了遂宁县境,正式进入重庆府的辖境内,队伍一头扎进遂宁县与重庆府边界上的茫茫山脉之中,这些山脉都不大,但是起伏连绵,就需要不断的上山过河,跨过一座山,越过一条河之后,又是一座山,又是一条河,这就是蜀中典型的深丘陵地貌。
这一天,顾辰下了战马,半日的马背颠簸,让他的身体像是散架一般。
虽然马力珍贵,但是如果不骑,就是摆设,哪里来的骑术拔尖,哪里来的队形合演,哪里来的马踏天下,所以,除了他自己的坐骑大黑,他将亲卫队三百余人都轮换着骑乘战马,锻炼骑术,他希望以后他们至少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兵,不要求拔尖,至少马术得娴熟吧,别缴获了多余的战马,还是只能牵着马走,就像那只在西行路上一直牵马的猴子,猴子不骑白马,是因为他不是唐僧。
人?
木讷而穷困……见到大队人马过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拔腿就跑,害得革命军的斥候,以为是探子,追逐了许久。
这些山中苦苦挣扎的百姓,更加的穷困难安,也更加凶狠狰狞,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顾辰感觉自己心绪有点烦躁,为了即将到来的屠杀,这一定不能称为战争。
在一处山腰上,顾辰看着亲卫们平整地面,撑起帐篷,看着他们挖开军灶,看着他们搭起简易的马槽。
这些顾辰都学过,他撑帐篷的手法熟练,安置战马的手法也与旁人别无二致,但是他是主将,还是有一点优待,不需要亲自撑帐篷,亲自安置战马。
但是,他喜欢亲自和士卒一起排队领取饭食,有时候还会和左右的士卒闲聊。
当然,这是仅限于无事又有闲的时候,毕竟,吃饭是最能彰显平等的一件事,而且他除了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士卒的饭食好坏,还能够看到听到一些平常他看不到听不到的东西。
可是今晚不一样,顾辰自出发之后,第一次没有和亲卫们一起排队领取饭食,但是没有一个士卒感到惊讶,他们只是在吃饭的时候默默擦拭自己的腰刀,轻点着箭矢,想象着应该杀多少人,才能够震慑住那些饿鬼,是杀人,而不是杀敌。
夜宿深山,顾辰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只是,今夜,却听不到虎啸猿啼,外边安静的让人以为来到了另外一个沉寂的世界。
川东山脉里野生动物极为丰富,且不说常见的豺狗,狐狸,狼,就连老虎在川东山脉中也不时能见到。
当然,最常见的还是一群群的野猪、野鸡、野兔,他们才是山林中的主角。
当月色笼罩大地的时候,那些警惕的大家伙、小可爱就会空群出动,去祸害农夫们刚刚种进地里的种子,去享受猎食的血腥盛宴。
可是,今晚,连一声狼的嚎叫都没有听见,即便是经常出现的野鸡,野兔,也仿佛全部消失了。
“看来,这一仗躲不掉了,这帮尾随了三日的家伙,一直不肯放弃,好像真的想要在这里干掉我们,而且,安排的人手不少,至少前后两座山里的野兽不见了,就说明至少有五百人以上的人群。”
张钊在经过顾辰帐篷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唠叨一阵子,他高大粗狂的身形借着火光投影在顾辰的军帐上面。
顾辰心中一动,说道:“大胡子,进来吧,以你的判断,牛上天准备好了吗?你心里可有怨言?这一战的主将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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