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壹——天河水决 (4-2)

杨叶二人，一人肃立一边，一人俞然树下，许久无言，杨凡突而道:“喂，小牙纪，你懂水利么？”，叶寻蹙颦道:“不懂！”，杨凡狐疑道:“是么，说话可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我换个问法，你读过水利方面的书么？”，叶寻怏然道:“一点点”，杨凡道:“那也行吧，就背你那一点点来听听”，叶寻好气道:“凭什么”，杨凡笑道:“你温故而知新，我也能解解闷，君子成人之美，小人反是，况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难道因为一个小小的我就能让你离经背道？那我很荣幸”，叶寻支吾着想不出辩驳之言，只好道:“那...那好吧，要听哪本？”，杨凡道:“最基本的”，叶寻开始背书，刚背两句便被杨凡叫停，叶寻忿然道:“又怎么啦！”，其满面怒容，杨凡道:“你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烦劳您声音大点，要不走近点行么？”“麻烦！”，叶寻瘪嘴怏然走近，杨凡瞠然，心笑真是鸟穷则啄，人穷则诈...杨凡隐约显笑，叶寻见之以为其又在嘲笑自己，遂凝颦道:“你干嘛，笑什么”，杨凡讨好的道:“没什么，看你站的多累啊，来，坐下说”，叶寻怏然道:“不用啦”，杨凡笑道:“那就请叶先生垂教”，叶寻稍霁颜而言道:“古之立国者，必有山林川泽之利，川主流，泽主聚，二者互为体用，万顷之湖，千亩之荡，堤岸頽坏，鲜之究心，甚有纵豪强阻塞，规觅小利者。水利之在天下，犹人之血气然，一息之不通，则四体非复为有矣...”

流光瞬息，日短心长，杨凡听得入神叶寻戛然而止，杨凡转首回望，只见夏雪燕带着攘攘人群而来，竟约五十余众，行至近前夏雪燕嫣然道:“怎么干叶子你下令吧”，叶寻见状以是惶然无措，期艾不可成言，杨凡遂起身代其下令，夏雪燕指挥众人各行其事，其人领命散去，杨凡笑道:“可以呀你夏雪燕，哪找来这个多傻子”，夏雪燕嗔打其道:“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傻子...这都是我朋友”，杨凡讶然道:“我是真想不明白，都这样了干嘛不回家，来受这份罪...”，夏雪燕不满道:“切，你想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

之后众人分工协作，杨凡领一部分人潜湖淘沙，夏雪燕带人采茭菅，武为尊负责背碎石。众人夙兴夜寐，风雨无阻，耗费七日终将堤堰修复，由于淫雨连天水面不断上涨，夏雪燕领众人也是不断将堤堰加高，但叶寻之计只作权宜，新修堤堰乃细石塞以泥沙而成并不稳固，随时都有崩溃之危，李梦用一些食物药草换来废弃兵刃，众人砍树削枝造成圆木作顶堰之用，才方安稳，功成之日人皆薾然瘫地，欢呼相欢，夏雪燕坐地憊笑，手指新堰瞩望杨凡，杨凡瞥笑。

夏雪燕扶地而起，走至其之身前得意道:“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杨凡颔首道:“是啊”，

夏雪燕倏尔愀然道:“总算干成一件事了...虽然是很小微不足道的事，但也让我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没用”，

杨凡余笑道:“说什么呢，这可是件很了不起的事，至今为止我都没有做成过像你这样像样的事”，

夏雪燕撅嘴道:“切，少拿话哄骗我，不过是用堆泥块补了个窟窿罢了，还像样”，

杨凡笑道:“看看他们”，夏雪燕放眼望去，人皆引颈哼唱起乡俗小曲，歌声蔚然传便山谷，人佁然忘忧。

“我说的是快乐啊”，两人笑睃无言，杨凡伸手替其拂去面上泥沙，夏雪燕莞尔反手将手上泥土抹向其面，“你这家伙”，杨凡刚一作怒夏雪燕吐舌便去...

然韶光易逝，天地翛然幽冥，少顷狂风慓鸷，沧浪洴涌，俄而雨下瓢泼。

“怎么办！”，夏雪燕喊道，可是无人回应，天地间以独存一音，白芒中一身影走过，虽面庞不清但夏雪燕心以曙然是谁，其上前将那人拉住，那人回头唇动几下便翻身而去，夏雪燕明白自己是拦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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