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玖——无穷与有限

一听“愚蠢”二字夏雪燕噗嗤一笑了，全因李弱男学杨凡的语气学的实在太像，随即其连忙收敛笑容肃然道:“对不起师傅，您说”，李弱男继续学道:“他说啊，六祖慧能的菩提偈不过是逞才卖弄之作，还说什么生命是流动的，时光是静止的，生命是无穷静止的时间，唯有记忆将其串联，所以每一念都是新的，你说多荒缪，我就问他既然无穷那人之寿命为何都有定限”，夏雪燕惑然颔首道:“对啊，他怎么说”，李弱男道:“他说至大无外，至小无内，语小，天下莫能破焉，端，体之无序最前者也，慧析至穷，应有余在，可为慧见，更不可析。此余在者，即是极微，刹那缘起，与间灭去”，夏雪燕茫然搔首道:“这什么意思啊”，李弱男道:“这几句话分别出自庄子天下，墨经，和新有部的阿毗达磨顺正理论，他旁征博引就是想告诉我万物皆有极限，有穷为无穷养，无穷为有穷生，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博识多闻的”，夏雪男更加困惑:“师傅，我还是不懂...”，李弱男道:“简单说来就是”，其弯身捡起一颗石子，“比如一颗石头，它可以分成无穷小的石头所构成，反过来说，无穷小的石子组成这么一个小石头”，夏雪燕道:“哦，我明白了师傅，可这和你们开头说的有什么关系么？”，李弱男道:“没有啊”，夏雪燕道:“师傅，我觉得杨凡东拉西扯就是想把您给绕晕”，一个石子砰然滑落在地，李弱男恍然道:“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夏雪燕嫣然道:“因为您不了解他，那你们后来怎么说？”李弱男又道:“他说神秀的主张便是每一念的坚持，每一念的忍耐，直至走完那由无穷个瞬间所组成的一生，你都不能说你是成功的，因为人生如水在波动，说其枉直，只可确之一刻而不可概论，去易从难，这是智慧，而六祖慧能不过是逞口舌之轻，顺人心之便，将修佛一事放在坡下，对于佛教那是功劳一件，对于佛学其迹可诛，你说气不气人！？”。夏雪燕笑道:“真难为师傅学他学的这么像，还记的这么全呢，不过你别生他气，他这人就是爱在嘴上争个胜，你不理他就行了”，李弱男气喘道:“真是气死我了”，此时杨凡从厢房走出道:“我从来没说他们说的话是谁对谁错，因为语言的对错根本没有意义，语言本身就是错，对于不相干的人我问迹不问心，神秀的话是对世人说的，所以他能说，可六祖慧能的话只能对自己说，他说出来了，那就是愚蠢”，李弱男刚想出言反驳只听夏雪燕悄声提醒:“别中计”，李弱男随即道:“魔障魔障，我这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神，马上给我走！”，杨凡道:“走就走，反正吃素我也吃够了，连半点油星都没有”，“滚！”，李弱男忿然而去，夏雪燕佯笑道:“你可真能耐啊，连我师傅都辩不过你”，杨凡抱拳道:“承让承让”，夏雪燕勃然变色道:“谁让你又惹我师傅生气的！！”，杨凡道:“我们是公平辩论，我哪知道她这么输不起啊，大不了下次我让让她”，夏雪燕瞪目道:“你还想有下次啊？还不快跟我走！”，杨凡道:“去哪啊，外面情况怎么样？”，夏雪燕道:“武为尊那些人满城搜不到你以为你逃了，估计去别的地方找你去了，我们在叶寻他们住的驿馆给你租了个地方，你先住那吧”，杨凡道:“好，不过钱从小叶寻那里出啊”，夏雪燕道:“快走吧，别啰嗦啦”，杨凡道:“等等我去收拾一下”，李弱男正坐在石凳上生闷气，眼见杨凡背着个大包裹往外走去，其大吼一声道:“站住！”，走上前去问道:“你这里头背的什么东西，我记得你是空手来的啊”，杨凡道:“那些没看完的经书啊”，李弱男气涌如山的指着杨凡道:“什么？！那些经书可都是空了大事的手抄本，我都没看完呢你就想拿走？再说你和谁说了呀，你是偷吧你”，杨凡道:“没被发现是偷，被发现就不是了呀”，李弱男气的直哆手指:“燕儿，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嘛，你让他给我放下！”，杨凡怏然道:“别那么小气嘛，看书看的有头没尾很难受的”，李弱男道:“我管你，我就是烧了扔了也不会给你！”，杨凡道:“哇，你这还是学佛之人呢，心态怎么这么差啊，夏雪燕你给说句公道话”，夏雪燕为难道:“我觉得吧...师傅...他能学习佛理这是好事，佛家也讲究普渡众生啊”，李弱男蹙眉摇头道:“燕儿，普渡不了，真的普渡不了，释迦牟尼来了都普渡不了，还是让他下地狱去吧，那里才是他该待的地方”，杨凡怏然道:“你这老太婆说话还真是刁毒，看你是她师傅我才对你礼让三分”，李弱男嚼齿道:“要不是看你是燕儿朋友，你现的坟头已经长草啦！”，杨凡撸袖道:“哎呀，比放狠话是吧来呀”，夏雪燕见势不妙连忙将二人拉开，随即哀求李弱男道:“师傅，好不容易他想学习佛法一心向善，求您给他一个机会吧，那些书就借给他看看，就当是徒儿借的”，李弱男愀然道:“燕儿，你别被他骗了，谁知道他打着什么鬼主意，说不定他毁完了道家又来毁我佛门呢！”，杨凡笑道:“你们佛门还用我毁，自己就糟蹋的够呛，现在是末法时代啦”，夏雪燕鞠躬道:“拜托了师傅”，李弱男忿然将两人推出门外，夏雪燕叩门道:“师傅！您息怒”，李弱男道:“走！都给我走！你们全都是一伙的！”，夏雪燕敛眉怏然道:“好了吧，因为你师傅都生我气了”，杨凡笑道:“没事，你完了哄哄就好了，老年人嘛，越老越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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