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石韬的到来,羊玄道颇感意外,礼仪却做得很足“郡守驾临,不知有何吩咐?”
“唉!不知郡丞何时才能改掉这个毛病,你我还用得着如此客气么?”石韬回以苦笑。
“礼数不可废,玄道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羊玄道一本正经道。
“呵呵,不说这个了七郎此来,却是有事与你商量!”
“郡守请讲!”
“刚才我去见了父亲,听说你族兄有意让你接替彭城郡守一职,却不知你意下如何?”说话间,石韬却是一脸淡然。
“原来郡守找下官是为此事”羊玄道稍显尴尬“今日下官去拜会兄长,兄长已对下官提过此事,不过不过”
眼角拉得甚是狭长,石韬平静依然道“莫非羊郡丞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么?”
羊玄道显得很坦然“兄长的确有意让玄道任彭城郡守,只是被下官当场拒绝了!”
嘴唇弯翘,石韬似乎很意外“哦这是何故?”
眼神并无丝毫躲闪之意,羊玄道一脸正色“东莞虽却有如旭日东升的骄阳下官每日劳累,可下官却感到十分舒坦,郡守若是不弃,下官愿继续为东莞尽绵薄之力!”
脸上再无做作之色,石韬笑道“如今东莞,正百废待兴,同时危机四伏,郡丞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日后可不要后悔哦!”
“下官绝不后悔!”羊玄道正色道“为了安置流民,郡守甘愿舍弃洛阳繁华,甚至不惜自毁名声,而玄道不过一无用书生,蒙郡守不弃,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稍作停顿,羊玄道继续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郡守之所愿,也是下官之所愿,即便因今日的选择,而误了自己的前程,也绝不会后悔半分!”
“说得好!”
石韬一巴掌拍在案桌之上,甚至惊动了守在门外的孟斧头,孟斧头伸了伸脖子,见里面一切如常,便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羊玄道虽然有些迂腐,做事却一丝不苟,这一年多来,他与李子游二人,几乎撑起了石韬的半壁江山,尤其是安置流民,其功劳自不必说,更是将东莞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在民政方面,说二人是石韬的左膀右臂也毫不为过
这样的人才,石韬自然不愿放他离开,来这之前,石韬甚至在想如何动用石崇乃至更大的势力,留住羊玄道,却不想,对方竟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一年来,东莞安置的流民已接近七万,不出一年,东莞之繁华,绝不亚于彭城,甚至可能超过下邳,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李监使和羊郡的丞夙夜辛劳,在这里,七郎要为那七万流民谢过羊郡丞!”话音未落,石韬当真躬身行了一礼。
“郡守这是要羞煞下官么?”羊玄道急忙回礼。
石韬突然一脸正色“我们现在正走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路,这条路布满了荆棘,或许还会失败,但我们却是这条路的开创者,最后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我们这群人都将留名青史!”
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路?
开创者?
郡守究竟想要作甚?
羊玄道震惊的同时,却又感到无比的困惑。
没有太多解释,石韬上前拍了拍羊玄道的肩膀,随即留给对方一道神秘的背影。
回到住所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本想去打探一下羊献容的住所,可天色已晚,此时即便打听到她居住的地方,也不方便见面,再一个,灰鼠之事,让石韬心里莫名的烦闷,因此忍住没有出门。
青衣很快端来热水,准备伺候他洗漱。
青衣曾对他提过,说她十二岁就跟着灰鼠四处杀人,也就是说,青衣或许知道一些关于灰鼠的过往,石韬开口问道“青衣,你随灰鼠多年,可曾听说灰鼠曾与一个曹姓之人,往来甚密?”
表情微愣,青衣道“虽说我跟了灰鼠将近十年,可实际上对他了解得也不多,他时而出现,又时而消失,一年之中,有大半年都见不到他的人,也从未听他提过曹姓之人,郎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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