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部将这一战略呈送至崇祯皇帝案牍上时,少年心性的崇祯皇帝在看到一番“精密”布局后,心中激荡不已,更是龙颜大悦,亲自提笔在奏报上写下了龙飞凤舞五字“朕待亲为之”。
定下此宏伟战略的并非旁人,正是执掌兵部权柄的兵部尚书沈括,一个在士林文坛素有笔上将军的美名朝廷大员,一个彻彻底底的文官。这也就李沐风不知道,不认铁定在心中诽谤“你丫不应该叫沈括,应该叫赵括,纯一流的纸上谈兵。”
“天子赐甲守边关,马革裹尸当为还。雄城巨镇铸三关,不让胡马入中原。”这是其在临行前的一次诗会中写下的脍炙人口的诗篇,也向人昭示了他的雄心壮志。
后来,这首诗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崇祯皇帝耳中,直引的崇祯皇帝连连赞叹:“朕之肱骨也”,随即,一纸奏书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赶上已经开拔的大军,特封兵部尚书沈括为镇北大将军,总领北部四省一京总计五十万兵马,有战场先斩后奏之职权。
一时间,沈括可谓是得圣眷之,而这件事也在士林间传为美谈,让无数读书人为之称道。
然而,相较于整个士林朝堂的信心昂扬,朝堂上的一些要员却是皱起眉头,总觉得事情不会如众人想的这般乐观,这并不是说他们就是悲观主义者,不希望明武朝取得胜利,而是事实如此。
想他们哪一个不是当世一顶一的聪明人,对于时局的把握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然他们也不会位极人臣,也正是因为他们各个聪明绝顶,所以才会有此担忧。北胡王庭虽说崛起时日尚短,可是其骑兵战力无比惊人,丝毫不逊色五百年前的横扫天下的黄金骑兵,八年前的惨败就是最好的佐证。
只是,这些话他们这些人不方便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否则,丢了圣恩是小,官职不保还要惹上杀身之祸才是大。
所以,在自身利益性命和家国百姓面前,他们这些“聪明人”自然是选择了前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是,他们又如何知道,在历时的洪流前,又有谁能够独善其身?
崇祯四年初,大雪如鲜血扑簌簌的从天空漂落,将尸横遍野的大地覆盖上一层神秘的银纱。
远方的天际白茫茫一望无际,三五只野狗趴在雪地里,用它冻的有些僵硬的前肢,不停扒着冻的发硬的雪地,偶尔还因为忍受不了饥饿,低低的呜咽了几声。
一只幸运的野狗从雪地里扒拉出一根冻棍,它弯曲着被一层衣物包裹,在包裹的衣物之下是一片铁青色,在冻棍的一端还有黑色的鲜血被凝固、被冰冻……
自北方而来的风雪,在苍茫的大地之上奏响无尽的悲歌,就如同四十万战死甲士的亡魂在哀嚎,就如同四省之地数以亿计的百姓在哭诉,在悲戚……
兴,百姓苦;忘,百姓苦,可是,这有怎是一个苦字了得?
数九寒冬,并不是一个听笑话的时节,可是,整个明武朝却上演了一出天大的笑话。说来可笑,在五万北胡铁骑面前,沈括眼中由四十万甲士组成的两大防线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的洞穿、撕扯、吞噬……正当十万精锐甲士枕戈待旦、摩拳擦掌准备给来犯之敌迎头重击时,原本气势汹汹而来的北胡铁骑忽然停止了前进,转而兵分四路,如狼入羊群般肆虐北方四省。
战场千变万化,又怎么可能有“守株待兔”这种可笑的事情发生?
这当头的一盆冷水不仅浇灭了沈括的政治野望,更让急于在文武百官中树立威望的年轻皇帝浑身发寒,竟然产生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不幸中的万幸,这五万北胡骑兵并没有在北方四省肆意杀戮,只是将所有的粮食都劫掠一空,只是,明眼人都明白,北胡王庭此举的用心之险恶。
家园被毁,粮食被劫,这直接造成了北地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为了活下去,他们开始携家带口南下避难,寻找那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当然,还有一些人另辟蹊径,仗着一身武艺呼啸山林,成为聚众数千的山匪,同时也成为了压倒百姓生存下去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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