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为自己即将进行的恶行而心怀忏悔。
—用最端正的通用语书写,刻在帝国最大的监狱,乌尔迪斯的每个重犯专用牢房门上的文字。
“马拉克-多温么”我们的奥术师完全是一幅意料之中的表情“看来,吊在蜘蛛洞穴里的,那位不幸的先生”就是他了”摩挲着口袋中黯淡失色,大概是卫兵得身份标识牌一类的金属片,肖恩大概搞清了关于这位先生死后的曲折旅程—一切的罪魁祸首应该还是那位洞窟霸主,不仅挖走了不知为何没有白骨化,保存完好的尸体—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依仗着这件散发着自然魔法的微弱气息的卷轴—还破坏了原本存在的,唯一的可以同行的道路,至于那位不幸的先生的躯体为何最后落入巨蛛的手里,那就完全不得而知了—彻底解决了疑惑而心满意足的肖恩将边上似乎欲言又止的骑士长女士招呼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卷轴慢慢的拉开,眼前的文字,似乎伴随着书写者的情绪而渐渐舒缓整齐了起来。
“那时的我,是一个怀揣着傻瓜一般的梦想的,自以为是的年轻小子,我周围的同龄人也大多都是这个样子,既然出生在传奇冒险家玛尼先生的故乡,就免不了做这样的白日梦,只不过当他们都选择娶妻生子时,我,一个穷光蛋,选择把梦继续做了下去”
“玛尼-亨赛特啊,当初看他的故事时,还以为是哪个喝多了酒的吟游诗人胡编乱造出来的东西”肖恩摇了摇头,要不是知道诸神早就随着星辰一起坠落在大地上,他绝对会认为他是机运女神的神选者—更别提很多原住民往往没什么见识,对那传奇一般的人生心驰神往也自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起初的日子,过的和我想象中相差甚远,大多接的都是些跑腿的活计,晚上往往只能睡马厩—就在我进退两难时,那个人出现了—老天,我情愿当时没遇到他,也许我会心灰意冷的回到故乡,当一个普通的农夫,也好过落得这般地步—那个家伙戴着兜帽来掩饰自己的半精灵血统,背着两把漂亮的对剑,一把长一把短,宣称要找一个和自己一起冒险的伙计—偏巧,那个酒馆里都是醉鬼和懒汉,只有我答应了他—当时的我只当是碰碰运气而已”笔迹到了这里出现了因停顿而产生的墨点,马克先生可能是在尽力回忆,也可能是在怀念着什么“不得不说,虽然那家伙—自称白银后裔的科洛尔,之后大概还缀着一个压根就没记住的复杂姓氏来着—不仅双剑用的好,对于当时囊中羞涩的我也相当的慷慨—唉,不知道是因为黑瘟疫还是别的什么见鬼的东西,我的胸口又开始发痛了”。
似乎是因为身体的不适,字迹到了这里又开始颤抖了起来—不过,马克先生似乎最终还是战胜了疼痛,再次拿起了羽毛笔“对了,他还给我买了一把漂亮的,和我差不多高的大弓—虽然是二手货,但是玛尼的剑在上,那是一把足够靠谱的老伙计,科洛尔那个自大狂,简直比我那个只会喝酒和打人的老爹对我还好。”或许是沉浸在某种欢快的回忆中,字迹有点龙飞凤舞,难以辨认,不过借着自己在白银之眼得大图书馆里研读残破古籍的本事,我们的奥术师先生不仅能继续流畅的阅读,还能同步传译给边上的奈尔小姐—如果补全和猜测也算是翻译的一种的话。
“那可真是他妈的一段足够美妙的时光。我精准的,总能射中对方脑门的箭矢,加上他舞的和老约翰家那个被卷走的破风车一样的双剑,让我们曾经被称为奥芬的双侠客,让周围的盗匪和怪物闻风丧胆—如果那些全身流脓的傻瓜还有能够运转的脑子的话—那些日子,我们挣着闪着迷人色泽的金币,喝最贵的美酒,享受着姑娘们的暗送秋波,诚实来讲,上一次这么快乐的日子,还是在巴多尔家的谷仓,在他那个大我四岁,风流又漂亮,和她早逝的母亲长的各位相像的黑头发女儿的帮助下,成为男人的那一刻—该死,我的眼前又开始发黑了,还是尽量长话短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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