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可能是一个人生命中面临的最大的“改变”,就像浪潮里的鱼随波逐流,但人们往往会觉得自己会是从中得到好处的幸运儿中的一员”肖恩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金黄色的佳酿,那甘甜中带着一点辛辣的特殊味道让他不禁眯起了眼睛“所以,巴尔契卡的后裔们也不满于自己身为贵族富足而安宁的生活么?”
“并不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情报军官先生喝了一大口杯里的蜂蜜酒,因为惊讶和情绪低落而显得苍白的脸在温暖的金色酒浆的帮助下,似乎恢复了一点血色“据说,当时巴尔契卡家族的领头人是一个阴郁的,心思深沉的家伙,但不可否认他有着出众的才能,甚至能以男爵的身份,成为当时权势滔天的商人集会所的一员—即便是当时刚刚接任边境城领主的海格大人的父亲,也对他礼敬有加,但他突然变的很奇怪,不仅在将军宅邸的宴会上大肆宣布“先祖即将归来”的胡言乱语,甚至还派出他手下的商人和侍从们,在每一个集市搜寻着所谓“圣言智典”的踪迹—甚至还有居住在当时巴尔契卡家族的聚居地之一,镀金蔷薇庄园附近的居民惊慌失措的报告城市守卫,说看到那位男爵大人在深夜里徘徊,留下燃烧着的脚印和冲天的黑色烟尘—不过那位负责处置的守卫队长,只当对方喝多了朗姆酒和麦酒,反而挥舞着鞭子把他赶了出去—”
“至少到那天晚上为止,镀金蔷薇庄园还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安宁—直到那个平民再次找到了不耐烦的,从睡眠里被惊醒的守卫队长,并在他再次举起鞭子前及时的指向了窗外火红色的云彩—镀金蔷薇的主宅邸在那时已经化为了一片焦黑的废墟—那位守卫队长仅仅看到了没有烧尽的钟楼,但也是火焰冲天,宛如炼狱的景象—”
“请允许我不礼貌的打断一下”肖恩弯曲着食指和中指,在水晶上敲打了几下“您是从哪里,得到的如此详尽的说法?这是为了获取尽可能准确的信息—”
“故事里的那位守卫队长就是我的叔父,他是个孤僻而暴躁的老人,自从退休后就一个人居住在他出生的村落,直到在修补屋顶柴草上的窟窿时,不慎摔下折断了腰背的骨头—而这些,正是他在高烧和痛苦交加的呻吟中交杂的遗言的一部分—在那之后,我在将军的要求下保守着和巴尔契夫家族有关的部分,直到今天—不必感到歉意,肖恩先生”似乎是注意到了奥术师先生表情的变化,老维勒急忙的挥舞着手“他是个不负责任的,感情淡薄的家伙—”虽然这么说着,但那张布满肌肉的脸上,不知为何眼眶有些湿润—“接下来的才是关键—在宅邸的废墟里,他找到了巴尔契卡族人的遗骸,和扭曲的,似乎经历了痛苦挣扎,但还算完整的仆人的尸体不同,那只是一些依稀能看出人形的,黑色灰烬的印记而已—仿佛这场火灾的源头,就是那些家族成员的肉体一般。”
“巴尔契卡伯爵本人则不知所踪—据当时在花园里修剪灌木,从而逃得一劫的园丁所说,他看到老爷在很早的时候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庄园。之后便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据说海格大人父亲的挚友,一位精通自然法术的爵士找到了一位躲藏在暗影中逃过一劫,自称旅行家的目击者—但他在伤势痊愈后逃跑了,那位爵士自此也变得神经兮兮,反复念叨着那个在烈火里覆灭的家族的名字—并在某个艳阳高照的正午,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身体内部开始燃烧,化成了一摊灰烬。”
“红龙的血之诅咒—”肖恩和苏尔文先生面面相觑,而口渴而疲累的老维勒喝完了剩下的蜂蜜酒后瘫坐在椅子上,屋内似乎陷入了长久的,鸦雀无声的寂静。
“之外,将军大人还吩咐我把这个交给您,肖恩阁下”情报军官先生似乎恢复了一点精神,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薄纸,上面似乎有着仿佛儿童涂鸦一般的,白色的痕迹“这是从巴尔契夫家族的宝库中找到,某种残卷的拓印本,但我实在不能理解—”
“你当然不能理解,维勒先生”肖恩的脸色,第一次变的凝重无比,表情也肃穆如众神时代侍卫神殿的雕像一般“这是黑暗时代的象形文字—红龙和黑暗时代的遗民,这边境城中,还真的隐藏着超乎我想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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