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约克森,一位因衰老而无法继续高强度的危险表演的前任杂耍艺人如何成为这古怪酒吧中的一位“吟游诗人”的经历则更加离奇而难以相信—要知道,许多大人物们固执的认为贫民的酒馆里一定要有一两个蹩脚的吟游诗人,且对这似乎出自某些过时传奇小说的片面看法沉浸其中而深信不疑—当时的他被驱逐出剧团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吝啬的团长甚至粗暴的剥夺了他相当一部分的随身财物,让他在这段日子内只能靠变卖一些衣物和日用品艰难度日,不得不租住在一座虽然有着炉灶和壁炉,但格外狭窄的老旧石屋之中,而在某个早上,自称是他邻居的男人表示同情他的遭遇,并打算请他喝酒—而沉浸与不甘和悲伤中的约克森很容易就答应了对方,迷迷糊糊的,第一次来到了“尼克和高脚杯”其貌不扬的大门前—实际上,在他周围的房屋都是做杂货生意的房东堆放货物和手推车一类工具的地方,所谓的邻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说法—
在被那个男人带进酒馆后,还未来得及表达对这出乎意料的豪华装潢的惊讶,就被老板,当时看上去还不似现在表情僵硬的尼克询问是否需要一份工作—对方声称需要他这畸形的身体制造的兼具小丑和吟游诗人身份的气氛,并对他虽然蹩脚,但都是他熟悉的乐曲而颇有好感—这听上去的确有些唐突,而且待遇也算不上优厚,但当时急需支付房东催促的越来越急的租金,加上实在无处可去,便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对方。
如此胡乱的思考着,约克森便结束了悲伤中带着一丝激荡的《黑色玫瑰》高潮部分的旋律,开始演奏意味悠长的《夜》,顺便抬起头来,朝上方一位匆匆从银色“水幕”中出现的客人—但并不劳累但十分冗长的工作时间里,这是他少有的乐趣之一—那个不清楚年纪,将一身考究的黑红色礼服撑得近乎崩线,遮不住宽阔面孔的狸猫面具下的面孔涂着白色的油彩,宛若他在“鸽子蛋与酒”担任小丑时涂抹的那种,只是色泽要更加明亮,质地也细腻的多罢了。
罗宾-克洛迪亚擦了擦从脸边划落,被汗水冲下的油彩,捂着胸口做了一个深呼吸,这似乎帮他减缓了急促的呼吸,一屁股瘫坐在身后的软垫之上。
身为陆昂-马西姆的管家,他能在百般繁忙中认识亨克-坎贝尔也实在是出于偶然—某次,以严谨的职业习惯为男爵寻找新的“猎物”时,偶然在一场不入流的茶会中遇到了后者,他是一位有着悠久历史,但早因百年前某代继承人的挥霍无度而丧失了绝大部分的家产和最后的体面—比起眼前这位空具头衔的先生和他殷勤介绍的,自称专门为上流人士服务的酒馆,他更在意作为茶会余兴节目之一的歌手薇拉-奥利安娜小姐—那稍显青涩但遮掩不住的火辣身段和动人的歌喉,很有可能是他的主人所中意的那种,此时的他只是敷衍的记下了酒馆的名字—“尼克与高脚杯”,一个和高端和贵族都沾不上边的,听着就让人兴味索然的名字。
不过当时似乎是因为他不够熟练,过于直白的缘故,薇拉小姐在受到惊吓后跟随商队离开了这座城市,这不仅让当时还是一位管家助理的他的努力无疾而终,还让他饱受了一顿责骂,当时心情郁闷的他想起了那位破落公子的酒馆,仅仅出于消遣心情,或者碰碰运气的想法—但他如何迷上这个地方,并和那个表情冰冷的家伙建立紧密的“合作”关系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但今天他并非为消遣,或搜寻“猎物”而来,而是一次诚恳而近乎走投无路的求助—他所敬仰且钦佩的主人,也是他下半辈子的富贵生活的保障,最近的表现非常不正常,以至于让他担心到了心惊胆颤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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