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2-1)

大家注意看，这个男人叫高俅，他正在赶往端王府的路上。

作为在东京街头浪迹二十来年的乡野小民，他会得几脚蹴鞠，耍得几手棍棒，写得几手书法，算不上什么人物，更不用说居庙堂之高了，只能说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平民百姓。

对于这样一个底层小人物来说，接近上层的愿望，实现起来也十分渺小。

但是高俅总是有着不同的做法。

元祐七年，也就是四年前，高俅侥幸成了苏学士门下的“小史”，就是抄写文书一类的工作。

也是在这一年，苏大胡子开始一路向南，直到天涯海角。

被贬后，东坡居士将勤勤恳恳工作的高俅推荐给了小王都太尉王诜。

可以说，高俅的发迹便是从这一年开始的。

所以，他一直念着苏学士的好，倒也是个感恩的人。

到了小王都太尉府中后，他为人乖巧，擅长抄抄写写，不仅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有一定的诗词歌赋的功底，且会使枪弄棒，有一定的武功基础，更重要的是，他会舔。

所以，很快他便成了小王都太尉的心腹。

小人物总是有着一颗向上的心，但不同的是，有人抓得住，有人却不行。

其实机会对于很多人来说有很多，只不过很多人总是把握不住，总是在机会一点一滴失去的时候才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但是高俅时刻都注意着，比如今天，这就是一个机会，他要握住了每一次属于自己的机会。

端王府蹴鞠场，赵佶一板一眼地练着太祖长拳。

动作慢悠悠的，比烂怂禁军还要不如，半点气力都无。

高俅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稳稳当当站在角落里，犹如一尊木雕。

一套三十二势长拳打完，赵佶收拳而立，闭目沉吟。

武学到了打通任督二脉的程度，一拳一脚都有莫大的威力，加上金手指的改造，他根本不需要苦练肉体。

只需要领悟发力技巧，积累战斗经验。

反复咀嚼太祖武道，他又有了一丝新得感悟。

拳还是那个拳路，但发的力和出的劲却大不相同。

劈，要像抡斧头劈柴，一刀两断；崩，要像刺刀和枪一样扎出去，捅出去；钻，拳头要有一股晃动的劲，像毒蛇突然蹦起晃动脑袋咬人；炮，要有一股炸力，好像开炮的炮弹凌空下击；横，是用一股甩劲。

同样一招，有人能打死人，有人却被人打死。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拳法路数只不过是表象罢了！

‘这就是乔峰用长拳却能大杀四方的原因啊！’

突然，赵佶心血来潮朝着蹴鞠场边扫了一眼，只见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厮捧着一个小巧锦盒，战战兢兢站在带着朦胧灰尘的春日阳光下，低眉顺目，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那是谁？”

赵佶现在每遇到一个陌生人，都要问上一嘴。

“王爷，是小王都太尉府里的小厮，来送礼的，等得有段时间了。”

狗腿子善于察言观色，及时在旁边解释了一句。

‘送礼的？’

两辈子，我都还没收过礼呢！

且看那小王都太尉拿什么来巴结我。

赵佶一边琢磨着拳法，一边随口道：“让他过来吧！”

那小厮麻利地快走几步，干净利落，迎面便施了大礼。

站起身之后，只见他一身干净利落的小厮着装，长得虽然其貌不扬，但五官正中那硕大的鼻子，总是吸人眼球，让人过目难忘。

“禀王爷，都太尉遣小人前来拜见，这是礼盒。”

狗腿子疾走几步接过鎏金的精致礼盒，送到赵佶面前。

‘里面是什么？黄金太俗，应该不是，看大小也不像字画古董……’

赵佶带着好奇和期待打了开来。

里面是本泛黄的线装书。

准确地说，是本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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