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前倨后恭 (2-2)

“李先生，你身为巡察使，可是给我看了一出好戏啊……”

她话还没说完，保奈美拼命昂起上半身，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尖声叫道：

“你们这群混账，都该死！李存立，给我杀了他们，给我杀了他们！你要是不想野狐社给你撤资，变成穷光蛋的话，就给我杀了他们！”

戚怀瑾话被打断，却没有多少不悦之色，只是静静地看向李存立。李存立心中暗叹，对保奈美充满了厌恶！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看不清形势，难怪蠢到被赶来大炎。他默默起身，浑身被吞噬掉的脂肪再度滚溢出来，充满了宽大的西装，蹒跚走到戚怀瑾面前：

“戚小姐，该怎么处理她？”

“问我干嘛，”戚怀瑾漫不经心道，“我可不是被联手陷害的那个。”

李存立惨然一笑，心知以后的日子必然不能好过，一摇一晃地走过去，拽起保奈美，拖到林彻身前，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躬下身去：

“此前……多有得罪。保奈美在这里，任您处置，她背后的势力想要发难，我全力为您担着……希望您能在戚小姐面前，给我说两句好话。”

林彻把玩着棒球棒，冷笑一声。

刚才一副气焰嚣张的模样，各种抹黑污蔑他，现在一句赔礼，就想这么算了？

“任我处置？巡察厅是干什么的，她做了什么，就该受到什么惩罚，跟我有什么关系？”林彻语气淡淡，压根不领他的情，“倒是李先生，现在处境不太妙吧。”

李存立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刚才在当保奈美的狗，现在看情势不对，想过来舔我了？”

他每说一句，李存立臃肿的身子就颤抖一遍，不是怕的而是气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林彻的话似乎带着一种诡异的效果，精确地切中了他心底最愤懑的点，骂得他狗血淋头，偏偏他只能受着！

李存立脸色阴沉，牙齿咬得咯嘣作响，抬起头来时，脸上却已摆出一副春风荡漾般的笑容：

“说的是。”

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还是在戚怀瑾的面前，这巡察使的位置铁定是保不住了。他现在只想稳住林彻，在戚怀瑾那边说几句好话，后面有的是东山再起的机会。

林彻见他满脸谄媚笑容，也不好再挤兑他，只能甩甩手，起身走向戚怀瑾，一指保奈美。

“那这家伙，就按照巡察厅该有的流程审判吧。”

林彻随意道。

保奈美闻言，不顾缺了半嘴的牙齿，冷笑着道：

“你等着！巡察厅不会杀我，他们没有这个权利，只能把我送回东瀛！等我出来之后，就是你的死期！”

“但你起码得在牢里蹲上一段时间了。”林彻面色友善，附身凑在她的耳边，低声微笑：“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吗？”

保奈美瞪大眼睛，陡然反应过来，惊恐嗫嚅：

“难道……是你？！”

林彻耸了耸肩，“等你进去之后，我会看望你的。然后你就会发现，你的狱友开始对你格外‘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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