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茅苍上门 (2-2)

“我是他们的房东，不算是无关人员……”

那位执法者压根不理她，无奈之下，房东只能灰溜溜地走到一旁，心中慌乱不已。

林彻那边，他跟林夕解释完，对着茅苍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呃……大叔，你这架势，可把我吓了一跳啊。发生了什么？”

直到此刻，他才静下心来，仔细打量茅苍的面孔。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禁不住吓了一跳。茅苍原本硬挺浓黑的头发，已经稀稀拉拉的一片花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脸上沟壑纵横。

特别是眼睛，遍布血丝，看上去像是充血要炸开一般，不安而躁动地乱晃。林彻也顾不上其他，发动“侧写”，茅苍的人格画像逐渐浮现。

茅苍倏然一惊，只感觉宛若有阴影从天空落下，似乎背后有一双阴冷而狂躁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不由得浑身发毛。他的实力比之李存立略差一些，没有察觉正在被人窥探，满脸愧疚地垂下脑袋。

在林彻的视角中，茅苍的身影变化，竟然化作了一个矮小丑陋的侏儒，浑身光秃秃的，像是神话传说中的地精，正抱着一个死去的胎儿嘶吼恸哭。

林彻心中一动，心道怕不是昨天晚上审问李存立，审问出了什么情报，才给他造成了如此大的冲击。代表着仇恨的浓郁黑色烟雾环绕着茅苍，除此之外，林彻仔细感受了一秒，才辨认出来——

自责、羞愧的味道。

茅苍深吸一口气，平复胸中翻涌的情绪，声音低沉而虚弱：

“李存立昨天晚上逃走了。”

林彻打了个哈哈：

“哎呀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什么？你再说一遍？”后面那句话，他几乎是大吼着说出来的。林夕见他这么激动，急忙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她虽然也好奇，她这弟弟什么时候居然认识了巡察厅的人，但想来估计是别人看中了他的某个才能，就比如昨天晚上，林彻展露出来的化学天分。想到此处，她心里还有些骄傲。

不愧是她弟！但怎么说，别人也是巡察厅的人，还是得好好对待才行。

茅苍没有注意到林夕的小动作，又重复了一遍。

“李存立逃走了，是我的失误。我在审问他的时候，他说出了有关我儿子的事情……趁我心神不备，他向我出手，将我击倒后取走了钥匙，逃出了巡察厅。”

林彻闻言，摸着下巴：

“他为什么要逃走？我把他交给你后，你去审问他，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吧？在其他人心里，他应该还是那个巡察使才对，居然没有反客为主？”

按照李存立的表现，这么做才是最优解。

“戚小姐在离开时，在漠城巡察厅的官网发布了通告，剥夺了他的巡察使职务，你不是巡察厅的人，不知道也正常。”

茅苍解释道，“他离开后，我带领几个执法者立刻出发搜捕一夜，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我就立刻带着人来找你了。”不知为何，他对林彻抱着一种莫名的相信，深深顿首：“现在只有你，才能解决这个麻烦了！”

林夕呆呆地望着谈话的两人，觉得事情好像超出了她的认知。

怎么看上去……她弟弟才是那个掌握主导权的那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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