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摆驾回宫 (2-1)

在批阅完所有的奏章之后，朱冶廷伸了个懒腰，这时他才发现已经耗费掉了大半天时间，期间他还用过了午膳，没有午休。看来要当好一个皇帝，任重而道远啊！

“魏大伴，准备一下，朕要摆驾回宫了。另外通知内阁，明日，朕要早朝。”

魏彬一听这话，连忙领旨下去准备去了。

……

随着江彬被捉拿下狱的消息传开，以及随后皇帝一道道旨意的传达，大明的内阁以及整个在京的官员都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原来朱厚照自从落水以后，就一直抱病卧床，强撑着参加大祀礼的时候，在场所有的官员都亲眼目睹朱厚照吐血晕倒，而且还是晕迷了一天一夜，所有人都以为他熬不过来的时候，他居然于前天夜里醒了过来，昨天病情有所好感，今天居然就开始能处理政事了，所有人都对这两天所发生的变化感到惊奇。

杨廷和也在批阅从各地呈上来的奏章，而被朱冶廷驳回来的奏章早已被他随手放置在一边，所奏之事虽然容易触怒皇上，但是他身为首辅，岂能因此便不敢有所进谏，那不是他的风骨。现在虽然被皇上驳回了，但该他做的已经做了，皇上身体也好转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大丈夫俯仰于天地，但求无愧于心。

而内阁大学士梁储则在听闻蒋冕被加封少傅兼谨身殿大学士时，意识到这是自己辞官乞骸骨的好时机，于是默默掏出一本空白奏本写起了辞呈。所谓人活七十古来稀，人老了便愈发的思乡心切，期望着落叶归根。

内阁重臣尚且心思各异，更遑论底下做事的那些官员们，不过这些事情朱冶廷或多或少有所预料，因为他摆出回宫的姿态就是向朝堂传递一个信号，他这个大明皇帝已经病好了，帝国的权柄他还不打算交出去。

朱冶廷作为一个现代人，其实并不想上早朝，因为明代上朝时间，“昧爽”时，即天刚刚破晓之时。

百官入朝由午门进入，午门有五道门，去过午门的朋友应该知道午门号称前三后五，从前面看似乎只有三道门，实际上还有两道不易被人发现的左，右掖门。其中中间的那道门为御道，只有皇帝能从此出入，御道两边的左，右两阙供当值的将军、校尉等保卫依仗人员进出。文武两班官员分别由左，右掖门进入。

午门上的楼名“五凤”设立钟鼓，由宦官掌管。天顺年间规定，楼上敲第三通鼓，开二门，官军、旗校先进入摆列还依仗。待鸣钟之后，列好队伍的文武官员由左，右掖门进入。

文武官员进入午门后，先要在金水桥南按照品级站好队伍，等待鸣鞭，按次序过桥，直到奉天门丹陛之前，此时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两队相对而立，站在御道两旁。等待皇帝到来。

为了能够赶上早朝，皇帝需要起得更早，大概在寅时，也就是早上四五点的时候，太监就得叫皇帝起来，只有年幼的皇帝，才允许他赖一会儿床，因此很多人说皇帝大多为所欲为，生活逍遥无边的说法是有失偏颇的。这很也是到了明朝中后期很多皇帝不愿上早朝的原因之一，这也导致明后期政治荒废，早朝的功效也就大不如前了。

明朝的朝会制度分为三类：大朝、朔望朝和常朝。其中，大朝是最为重要的，在正旦、冬至和万寿圣节举行，此出的万寿圣节指的是皇帝的生日，这三个日子，都是大会朝班，百官四夷上表称贺。朔望朝则指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百官公服行礼。这两种朝会均在御正殿举行，更多是一种礼仪，目的在于行朝贺之礼，在这两个朝会上不议论政事。

常朝才是符合普通人眼中的早朝，常朝分早朝和晚朝，其中早朝的分量最重，尽管还存在着晚朝等形式，但是基本是作为早朝的补充，偶尔才会举行，而且参加的人数极为有限，基本都是内阁以及六部尚书这个级别的高官才有资格，所以礼仪较之早朝也是较为简单，君臣之间可以从容的展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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