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平目鲽——不相剑 (3-1)

鬼灯满月握住久违了的平目鲽。

闭上双眼。

他仿佛感受到了手中平目鲽开心的情绪，连带着他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

【好朋友，很久没有一起玩耍了。】

【今天，就让这个庸碌的家伙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得到手中忍刀疯狂赞同的情绪反馈后，鬼灯满月长吸一口气。

“嘶......呼......”

明明不是腊月寒冬，却有长而凝练的白气在满月齿缝间呼出。

鬼灯满月睁开月牙色的双瞳，一股子风突兀地出现，那是手中的双刀在呼吸。

带着来自海洋的腥风血雨气味，

围观的众人表情一变，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却莫名感觉到置身于另一片环境之中。

沉重，黑暗，无光，

有利齿在撕咬、有鲜血渲染晕花、还有深藏在大海底部，一扁一薄两双永不相见的猩红的双目亮起。

“如‘月’之扁谓之‘鲆’、如‘葉’之薄谓之‘鲽’。”

满月缓缓吐出平目鲽的刀语，双手握持着平目鲽的巨大握柄。

赫然一分。

双手中便各执一柄长刀。

“鲆之口大，齿利，善扑袭。”

话毕，满月抬头，望向宅邸屋顶上的三代目水影，白岚。

这里，只有他适合作为平目鲽的对手。

下一瞬，脚步微动，整个人在原地失去身影，右手持刀携着一股沛然巨力挥砍向白岚。

“三代目，接刀！”

声音落下，众人跟随声音望去时，只见满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跃到了半空中，速度快的好像一条白练，右手中的刀几乎要砍到白岚的头上！

“三代大人！”

鬼灯千刃以及下方众人心脏猛地一跳，惊声呼喝。

噌！

一道寒弧划出，三代目水影白岚从宽大的影袍下挥出一把刀。

那是一把肋差，有着小叶紫檀制成的刀柄，接住了满月挥出的鲆刀。

雾隐善剑术，这并不是一句玩笑。

起码现在不是。

“我只是看个热闹，用不着砍我吧。”白岚空出的左手摸摸鼻子，微笑道。

然而鬼灯满月并不理他，只是喝道：

“鲽之嘴小，身狭适藏，善伏击。”

这句话落下，众人才发现满月左手上的鲽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刺到了白岚的腰间，若不是他话语点醒，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这把刀。

然而三代目好像腰子上长了眼睛，扭动身体一个侧翻躲过了刺击。

之后，两人在一阵试探性的体术交锋中被淹没到一团难以看清的刀光之中。

当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倏地，

双方赫然一分，各自从屋顶跃下，跳到宽阔的湖面之上站定。

紧接着，一股凛冽的冰晶风暴自天上赫然落下。

三代目反击了，他站在脚下突兀出现风雪中，双手一拍，微微一笑。

“冰遁-寒砂时雨。”

自战国时代而来的寒风狂涌呼啸，携着埋葬过无数人的凛冽寒气，瞬间冰冻了整个鬼灯家的湖中岛。

这股风还在逐渐往湖中蔓延，将平静的湖面冻成坚实的冰层。

满月心头狂跳，不由内心狂骂三代目。

【我就试个刀，你来真的？】

而战国时代的忍者跟现今的忍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和审美。

那些部族之中天天在须佐刀下挨劈，挣扎着求存的忍者们都信仰着一个至理：

【大即是美，多即是好！】

所以，完成铺场之后的白岚微笑着双手往冰层上一拍。

“冰遁-冰龙咬爆。”

随着话语落下，十条栩栩如生的庞大冰龙嚎叫着从冰层中攀爬而出，用十对漠然寒视的龙眼盯着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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