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像兔爷的时候导演给过,现在终于演得像个兔爷了,导演居然喊了卡,当演员这么难的吗?”
“你之前不还说你上你也行吗?”
“滚!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差点以为咱们要被开了呢。”
“没事儿,王志闻会理咱们这些小人物吗?再说咱们说的那小白脸,又没说他。”
“哎,你觉不觉得导演的要求有点儿矛盾?”
“什么意思?”
“嘿嘿,你想啊,一个娘娘腔兔爷,怎么硬碰硬?你懂的,他硬得起来吗?哈哈……”
“……额,导演!”
“什么导演?”
“别说了!”
“额,导演!”
陈国复没说话,转身走开,离得远了才对助理吩咐道:“叫财务过来,给那俩人结算工资。处理好,警告一下,剧情泄露要追究责任。”
“……”
另一边,李清正摩挲着扳指闭目养神。
白小年这个角色跟其他角色比起来,其实是相当单薄的。
他本来就是个配角,只是被殃及的池鱼。
所以李清从拿到剧本的时候就在琢磨怎么把这个角色立起来。
白小年的标签是兔爷没错,但是结合时代背景来看,戏子逢乱世,挣扎求活,他是自愿的吗?
从剧本第一幕,对于金生火独守空房的调侃,白小年给出的反应,以及之后面对特务处长的询问时朝着金生火下刀子的举动来看,委身于伪军司令是他的一道伤疤,他是觉得耻辱的。
那么由此反推出,白小年成为兔爷是被迫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白小年别的人不说,只单单对金生火下刀子就有了行为动机。
这么看逻辑是不是也自洽了?
确定了这一点,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
从表演上讲,就是要找到符合角色性格特征的适应方式,也就是从心理转化成形体把它呈现出来。
李清对此的处理方式就是在人前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借此来掩饰白小年的兔爷身份。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处理其实也跟剧本有关系,因为剧本其实有给他露底的空间。如果没有,他的处理方式自然就会变。
什么意思呢?
就是人物关系的转变。
角色在面对不同的人的时候,由心理映射形体,自然就要给到不一样的反应。
就比如跟金生火撕破脸的这场戏,还有他面对伪军司令以及黄小明饰演的小鬼子时的态度,都是拉开反差,丰满形象的机会。
在这些角色里,白小年需要献媚的只有伪军司令和小鬼子武田长,因为这俩人决定了他的生死。
至于其他人他根本都不用放在眼里。
这是他给白小年立起来的人设,并且一以贯之。
……
“嘿,我草你大爷的!”
“别拦,让他打,孬货。不信他硬得起来!”
李清的语调仍然尖锐,不同的是少了几分柔媚,脸上也没有嘲讽,语气没有戏谑,一双眼睛斜斜瞥过去,台词的节奏改变,重音也从“孬货”落到了最后的一句“不信他硬得起来”上。
仅仅只是一个微小的改变,就让他整个人的气场变得幽深而阴毒。
那种阴森森的寒气像极了深宫里的老太监。
在场的人都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对表演来说,把台词说清楚只是最简单的基本功,要见工夫其实就在节奏上。
逻辑的顿歇和心理的顿歇就是通过节奏来表达的。
重心落在孬货,是不屑,拱火,阴阴柔柔的撩拨,落在后一句,就是咒骂,刻薄,硬碰硬地怼了上去,尽显阴毒。
……
滨城是个很美的城市,尤其是山、岛、海、滩。
剧组在紧邻峭壁的地方搭了个百平米大小的木台,工作人员正在布置现场,调整着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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