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苦无苦无 (2-1)

“林姑娘，你看这件如何？”莫羡天拿起一件水青长裙问林紫瑶道。

林紫瑶拿着看了看，对着莫羡天翻起了白眼：“这样吧，你不用挑了，我自去帮容姑娘挑就好了。”

莫羡天吞吞吐吐道：“好吧。”然后灰溜溜转身欲走。

“哎，你去给我们买几件不算太起眼的儒衫方巾。”林紫瑶对莫羡天吩咐道。

莫羡天不解道：“儒服方巾不是给男人穿的吗？”

林紫瑶道：“这你这呆子就不懂了吧，容姑娘长得那么漂亮，很容易会引人注意的，你可别忘了李府发生了什么事。”

莫羡天连连点头道：“还是林姑娘想得周到。”然后又是转身欲走。

“回来，走那么快干嘛。”林紫瑶又叫住了莫羡天。

莫羡天拱手装作很拘谨的样子：“林大人有何吩咐？”

林紫瑶不自觉笑道：“你，去刚刚我们路过的那家叫瑰色的珠宝铺，把那件镇店之宝蓝玉发簪买来。”

莫羡天奇道：“林姑娘要买首饰？”

林紫瑶道：“你这呆子，我让你买给容姑娘的。那掌柜说着蓝玉发簪这全天下仅仅制作了一对，另外一只已经卖了，只剩下这唯一的一只，你抓紧点，把它买来给容姑娘道个歉。”

莫羡天连声道好，转身又欲走，刚走两步，又折回来问道：“林姑娘，小生想问个问题，我刚刚是哪里说错了话呢，你得教我，不然以后还得错。”

林紫瑶叹道：“你说不知道她是否喜欢你，你说在火场中她为何不自己逃生，明明她并无大伤，蕴香阁本就身法见长，她若要逃还有七分希望，但她还留在你身边，你还有何必要问这个问题呢，唉，你还说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她，你哪怕骗她一下都好。”

莫羡天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我又怎能对她撒谎。”接着便转身走了。

林紫瑶望着莫羡天的背影，喃喃道：“这呆子还挺诚实，不过就是有点傻。”说着不自禁笑了声。

莫羡天一出那家布铺，刚走十步背后便传来一阵百姓的议论声：“听说皇帝驾崩了呢。”

一个拿着菜篮的妇人惊道：“此事当真，那可是好事啊。”

旁边书生马上盖住那菜篮妇人的嘴说道：“娘，别胡说。”

菜篮妇人自知失言，闭嘴向周围张望。

书生问那发话之人：“什么时候的事情？可有实据？”

那发话之人是个屠夫，与这母子二人也是熟识，屠夫靠近那书生道：“嘻嘻当然当真，我儿子乃是银盔卫里的人，四大司空太尉宣召他们进宫护卫新皇也就是毅甫太子入宫，现在皇宫围得严严实实，就防着那陈乾呢，”

那书生马上紧张道：“这两边终于要打起来了吗，哎呀，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怎么办啊，听说昨晚李温的府邸被烧了，连高阁也莫名倒塌了，传言说在高阁散落着成百天儆武士的尸体，怕不是四大司空下的手。”

屠夫道：“不管这两方谁是赢家，咱们都没有好日子过，陈乾和天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期望这毅甫小子别比他爹过分就好了。”

书生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莫羡天听得有趣：“这天佑皇帝怎么突然死了，不是有那无忧神医给他看病吗，哎，对了，云姨和东方、西风两位老兄去找无忧先生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今怎么样了，那无忧先生不知道是否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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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

眼前的李府已经是一片残垣断壁，这场火烧得京城一片火红，周围百姓早已经惮于李温的威势，或躲或溜，哪里还会来救火，因而这座李府烧得都是些黑色渣滓和不成形的木头，还有十几根光溜溜的石柱仍在矗立。

这堆灰烬之前，站着一个老妪，穿着素衣白裙，此时虽然正处初冬，她却仍然露肩露腿，可她的皮肤都是褶皱，如陈皮一般，而且上面遍布斑点，她身后跟着黑压压一片穿着锦绣鱼纹服的天儆武士。

旁边一名武士道：“天尊，鲁副使的尸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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