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依旧,雪花凋零。
仿佛一切都将归于平静,风吹进来还是那么冷,可飘雪已经将停。
沈长吟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零散飘落的雪花,心却是暖了,转过头来的那一刻,有点老泪横秋地看着沈落云,道:“三年了,我知道你总会回来的。”
沈落云也笑了,可是那股心酸劲只有他自己清楚,三年来饱受煎熬,可他最终还是熬过来了,深吸一口气道:“是啊,三年了。”
沈长吟笑了笑,道:“你可还记得馨儿那丫头?”
“馨儿?”沈落云皱了下眉头,若有所思一番后,很是爽快地笑道:“当然记得了,那丫头机灵的很。”
沈长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接着道:“既然你已经决心放下了,那就该履行当年的承诺,如今你们都长大了,也是时候了。”
沈落云稍显诧异,试探性地问着:“父亲,您都知道……”
沈长吟笑着说:“谁不曾年轻过,你跟燕玲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之间的事情虽然保密,可怎么能瞒过我的眼睛?”
这些年沈落云为情所困,虽说令人很是失望,但谁都年轻过,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还是一个懵懂年幼的少年。
少年总会成长,这是人生必将经历的阶段,沈落云重情重义的性格他是清楚的,所以,三年来他不曾理会沈落云,不是不管,而是他深信,跌倒的人总要学着自己爬起来。
这一刻,沈落云忽然明白了父亲的苦心,而他总算也没令人失望,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这一刻他真的成长了。
但是有一点沈落云还是不太明白,询问道:“父亲,您说当年的什么承诺?还有,这跟馨儿那丫头有什么关系?”
沈长吟沉吟片刻,道:“我跟你陈叔叔是故交,当年你跟馨儿先后出身,一时兴起就给你俩定了亲事。”
“啊……”沈落云惊的差点跳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沈长吟,忐忑不安地问:“您……不是在开玩笑?”
沈长吟以严谨的口吻反问:“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
沈落云知道父亲一向不开玩笑的,可婚姻大事决不可儿戏,这么些年自己对此事一点不知情,如今突然冒出来个未婚妻,而且还是相熟之人,心里一时半刻还是难以接受。
沈长吟似是看出沈落云心中疑虑,道:“这件事情之所以没告诉你,只是因为你们都还年轻,现在告诉你,只因为你已经长大成熟了。”
沈落云带着一丝轻叹,道:“既然是父亲您允下的承诺,孩儿自当听从父命。。”
沈长吟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过些天就是你陈叔叔大寿之日,届时我休书一份你带着贺礼前去探探口风。”
沈落云眨了眨眼睛,道:“父亲,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吧?即使我愿意,也不见得馨儿那丫头愿意啊。”
其实说的这些都是次要,沈落云心里很明白,虽然能够放下过去的种种,但是,让他立马接受另一个人,一时半会确实难以适应。
沈长吟也不是不明白,稍加思量之后,道:“只是让你去探探口风,顺带你跟馨儿那丫头也可见上一面,到时候具体怎么样还得看你们两个自己决定了。”
如此一说,沈落云忐忑的心稍稍安定了些,长长吐口气,道:“父亲,您真的准备将庄主之位传授给宫少卿?”
提及这个名字,沈落云心里甚是厌恶,其中缘由自然不是传位于他的缘故,多数还是因为那个女人,可事已至此,沈落云也无可奈何。
沈长吟深感无奈之余,叹息道:“年度会武已经说过,既然少卿胜了你,这件事情也没法反悔,至于你,是不甘还是心存抱怨?”
沈落云笑了笑,道:“不甘是有,只是技不如人能怪谁?您要说抱怨,这绝对没有,剑云庄是您的心血,若是作为您的儿子就可以坐享其成,这辈子我只怕也不会有任何建树跟作为了。”
沈长吟看着眼前的沈落云,沉默半晌,忽然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酒,又给沈落云倒上一杯递过去,道:“说得好,心中有志方为好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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