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明不可名状 (2-1)

听着另一战场“呼哧呼哧”的嘶吼和“嗷嗷嗷”的酣畅，徐帆也是老脸发烫，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向蓝依依追去。

颜清风缓缓收功，伤势已无大碍，他看了看有悖常伦的荒诞，摇头一叹，跟着徐帆进入了庙堂。

这是一三进三出的殿堂，青砖绿瓦，红柱雕梁，堂前青铜大鼎内烟香火燎，看不出半点荒凉。

跟着蓝依依曼妙的背影，徐帆拾阶而上跨入前殿，青灯蒲团，一尊怒目金刚巍然立于殿堂之上，那金刚三头六臂，每一面都龇牙咧嘴，面目狰狞，每只手皆结印，印印不同。

徐帆只看一眼仿佛陷进去了一般，他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喂，坏胚发什么楞呢”，蓝依依见徐帆呆若木鸡，连掐带搡急切叫唤。

颜清风入得殿中，见徐帆如此，赶紧向着殿上作揖拜礼：“大慈大悲，小侄失礼，未知神明不可名状，冲撞神灵，还请宽宥！”

“什么神明不可名状，我也看了，怎么没事”，蓝依依奇怪地看了眼前这年老的土著，满脸鄙夷。

就在蓝依依嗔怪之时，徐帆已神游到了另一个奇妙的世界：这里荒芜黑暗，暗影如镜，却透不出影子。

徐帆在黑暗中奔跑，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他呐喊，他嘶吼，所有的声音都成了哑然，仿佛一切都被黑暗吞噬，一切又都来自于黑暗。

徐帆茫然地行走在这片无边的黑暗，浑浑噩噩，他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有没有尽头，就在他快绝望，快沉沦之时，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巍峨的身影……

那身影如山，徐帆走近一看，这不正是庙堂里的怒目金刚吗，不过庙中的金刚是摆设，而这儿的金刚是活物。

“汝初见吾，汝命危，汝再见吾，缘是非，授汝金刚手印，弥天黑……”

徐帆不闻其声，但那些懵懵懂懂的话语却似印在他脑海中一般，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神明不可名状”，不仅不能看其尊荣，也不能听其声音。

什么“初见、再见”，难道我曾与这怒目金刚有过一面之缘，徐帆细细回忆，但不管是在他的记忆还是这具身体的记忆都没有此情形。

徐帆不解，既然没见过，为什么要传授自己金刚手印术法呢？

不等徐帆疑惑，那怒目金刚已开始演示金刚手印。

“五雷印！”

金刚六臂中伸出一手，五指擘天，微曲成爪，伏五指与手心，挥臂划天，收于胸前。

“轰”，五道天雷从天而降，落于徐帆身前，声势浩大，犹如天罚，即使这一曾不变的黑暗都荡起了涟漪。

徐帆心中大骇，虽然那金刚每个动作看似简单，但一气呵成，似蕴含天道暗藏规则，一招出风云失色。

五雷印结束后，怒目金刚又施展了狮子印、三清印、番天印、往生印、轮回印，六臂六手六印，其威力越发强劲。

这些手印越发复杂，到最后徐帆根本就目不暇接，但就跟之前那些懵懂的话语一般，每招每式都已印在了徐帆灵魂深处。

徐帆闭目心领神会，那些手印又在脑中一一浮现，只是手印艰涩难懂，只能日后交给系统去辅助修炼。

再睁眼，徐帆眼前骤亮，殿还是那个殿，金刚还是那个金刚，不过原先的怒目在徐帆看来和善了不少……

不等回神，徐帆突然手臂吃疼，定睛一看蓝依依又檀口轻启狠狠地咬住他的臂膀。

“你……你属……”徐帆支支吾吾半天，愣是那“狗”字没有吐得出来。

“坏胚，发什么愣，你站着半天了，我说不是什么神啊鬼的吧，有人偏偏不信。”

“罪过，罪过！”

听蓝依依出言不逊，徐帆赶忙捂住她的嘴，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拖出了第一间庙堂。

“坏胚，要死啊，放开我”，蓝依依因为被徐帆捂住秀口，说话含含糊糊。

庭院中古树参天、芳草萋萋，透过树影一抹晚霞斑驳地印在土黄色的墙垛之上，风过时摇摇曳曳，影子撞着了檐廊下的大钟。

“铛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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