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是在两周之前找到我的,说是医院对其夫人的病束手无策。我一听便警惕了起来,小心地询问了病情。果然,他夫人的症状与沉溺者完全一样。我当时没说什么,也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只是很快地用暗语通知了其他人。
田青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地方,让我们在那里谈话。
夫人的病是很奇怪,以至于老高很快地就对我们深信不疑。然而,这却对病症毫无帮助。
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让沉溺者躲过那些人的“处决”。我想,既然田青能找到真空,那就是说那伙人并无法对真空里头的事物有所作为。那么,如果一个沉溺者处在真空里头,他是否就可以避开眼线呢?
这个想法得到了众人的赞赏。他们,尤其是老高,非常着急地想着如何将夫人从一个真空转到另外一个真空。可以预料的是,我们并不可能让夫人无时无刻地处在真空之中,因为那真空是不连续的。
这也就是说,即便我们将夫人不停地搬来搬去还是有可能出问题。况且,要做这种操作,还有一个必要条件,那就是田青必须与夫人几乎寸步不离。这简直像是在进行一场没有尽头的外科手术,完全不可能。
“我们试试吧,幸好现在是暑假。”田青毫不犹豫地说。
她还说自己可以感觉到大宅那里在两周之后会出现比较长时间的真空。
即便不是暑假,戴荞也肯定会动用自己的关系,让大学给田青休学和补课的。因为还是在高中的时候,戴荞和高为民关系就非常要好。
事情就这么安排好了,田青作为夫人的“医生”必须无时无刻和她在一起。戴荞找来了几辆车,让我们几个人轮流当司机,把她们在各个真空之间来回运送,直到最后将人送到大宅。
高为民想一直当这个司机。我们自然都不许他那么干,为免疲劳驾驶。
那种生活我们拼命熬了两周。在这两周里,我们要不断地思索路线。有些真空时间非常短,来不及休息就又要跑起来了。而有的真空则处在一些尴尬的位置,比如男厕所。一切都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田青和我们的面容都变得十分憔悴。
娟秀温婉的夫人看到田青无光的双目,也哭了起来,几次想要放弃。最让人痛苦的是她即便在真空中也会出现沉溺状态,我们有时甚至要将她装扮成时装模特。
总之,我们最终还是到达了大宅。根据田青的预测,这里的真空可能持续一两个月,甚至更长。那样,我们就可以准备好很多实验,来找出可能的治疗办法。
至于仪器,我让戴荞准备了。他的时间比我们的值钱,便没有参加这两周的“活动”,只负责调拨资源。
14年7月23日
关于研究的内容和具体数据,我将它们记录在另外一份资料里。只是没想到,研究在今天终止了。因为夫人被车压死了,而在意外发生的时候,我们没有一个人在她的身边。
对此,我十分自责。在写下这一段文字的时候,抓笔的手也有些颤抖。
事情是这样的。早上九点多,我接到了戴荞的电话,说是要来大宅。其实,他来这里对研究没什么帮助。我知道他想来做什么,而我也并不觉得厌恶。继而,我与夫人到外面散步。因为在宅里憋了很久,她很希望到远一点的地方走走。
自从开展了田青的计划以来,一切都风平浪静,让我们感到了安全。我想当然地觉得我还是能保护她,便允许了这一次散步。
走到半山腰,夫人开始说起了戴荞。她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的事情。
我本想避而不谈,她却纠缠着不放。最后她还说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来,气得我扭头就跑,径直跑回到大宅。可当我跑到卫生间里要洗个脸时,才猛然发现了事情的不妥。
因为我早就料到有被人说闲言碎语的情况,并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我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生气,也难以想象我会那样生气。
夫人的表现也很奇怪。她给我的感觉是个恬静温柔的人,即便她知道了我和戴荞的事情,也不该那样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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