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蕊的日志摘要:
12年5月8日-5月9日
我这时正在研究沉溺者的事情。有些部分,特别是前面的日志是我发现了记录的价值之后再凭回忆补写的。这里写的是12年5月8日的事情,可记录的日期并不是在那时。
我作这些记录的是为了以防不测。如果我因为某种原因而死去,那后来者也能借此知道我们所做过的一切及来龙去脉。
那天,母亲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我的父亲得了一种怪病。他在病发的时候全身僵直,像是个雕塑。医生认为他已经死了,身体却还在运作,瞳孔却没有放大。也就是说,他虽死了,却不是一具尸体。
我和父亲的关系可以说是恶劣。直到最后一刻,母亲还在犹豫是否应该给我打电话。其原因不便说明,总之,我并不想见到他。可他的这种情况引起了我的兴趣。
据母亲的叙述,这不是他发作的第一次。他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感觉像是全身泡在了水中,却可以正常呼吸。那次持续的时间很短,他独自一人留在家中,并没有人发现他的问题。而他自己也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没将此放在心上。
这回并不一样。他在街上走路,突然僵直不动,站在那里还迈着腿。一个孩子将他撞倒了,人们才将他送到医院。
到了医院,他们再检查了一下父亲的身体,却发现他的体温并没有降低,且瞳孔也没有放大。
他们自然是手足无措。因为他们所带回去的,不是一个病人,也不是一具尸体。他们带回去的,是一个谜题。他们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这些我都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幸好,父亲突然恢复了正常,这才让他们松了口气。
母亲说父亲在沉入大海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要他的复述时却不是能说得很清楚。我问母亲,那人说了些什么。她说:“嗯,他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调整’,什么‘操作’,之类的。他说了很清楚的一句话,但是我没弄懂。像是在说炒股票。”
“那不过是他做了一个梦。”我当时是如此肯定地下了那样一个结论。
父亲炒过股票,自然是亏的,后来洗手不干了。如果用分析法来解释他的这个梦的话,他就是潜意识里还希望再到市场里厮杀。
我对此并没有兴趣。我所感兴趣的是他半死不活的状态。只是,我不想见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见。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思想斗争,我最终决定在第二天去医院。我按照母亲所给的位置找到了父亲所在的房间,是个四人间。可是那人并不在床上。
邻床的一个老人注意到我,便问我是否来找父亲。我给了肯定的回答后,他便告诉我父亲刚才心脏病发,好像要进行紧急手术。他们说幸好我的母亲来了,不然就会有麻烦。因为没有人签字的话,医生肯定会很为难。
我撇下了其他的病人,去护士站问了父亲所在的手术室,便走了过去。出乎我的意料,我才刚到门口,手术就做完了。或许说,手术根本就没做。在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那人就已经不行了。
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我松了口气。那人终于都死了,只可惜他带走了一个谜题。我问医生是否有见过我的母亲,但他们只说在手术前见过。
我给她打电话,不断地呼叫。手机都近乎没电了,我仍旧未能找到母亲。
她,失踪了。
我与母亲的关系不能算太好,却也过得去。她失踪了,我也感到很焦急。我并不想在此处叙述过多感情,这些都略过不说。
母亲所知道的东西应该比她在电话里说的要多,但是直到我写下这篇日志的时候,她依旧没有被找到。所以,父亲“沉溺”时所听到的内容,我就只知道“调整”和“操作”两个词了。
12年5月10日
母亲失踪了一整天,电话始终无法接通。我决定去报案。
我对警察局和派出所并不陌生。小时候因为父亲的关照,我没少去到那种地方去。那天的天气倒是不错,明明是将要步入夏季,但却让人感到有秋天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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