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幽远,变化非一,道字的含义本就许多,但无论如何去理解这个字,都是如履薄冰的。将“道可道”三个字拆开来看,读来有一种苦涩的劝诫之意,分明写着“道,不可道。法,无定法。”
曾经,指望以一汪灵泉便登天门的自己,在见识到那一道真正的天地伟力后,愈发觉得可笑。
宗里有小辈以徐长安为镜。
谁成想,自己如今也要以他为镜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红衣女人拿起一颗养颜果,轻轻咬了一口,随后挥手,天上起了一道水镜,在水镜的正中心,正是徐长安。
画面中的徐长安周身散着一股子淡薄感,似是青天里的一抹青烟,若是不仔细去看便会将他当做普通的路人而忽略。
可是如今的红衣女人认真的盯着徐长安,企图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
不过,她很快就是一愣。
因为画面里,徐长安走在暮雨峰的湖边,正怀抱着一只狸花猫,面露无奈与温和。
“”
她眨眨眼,想了好一会儿,去翻阅了卷宗,才明白这只猫儿的来历。
至少,目前的狸花是一只独立的个体,所以也不值得在意。
暮雨峰上,路边些许烟灰融入屋顶清澈水珠中缓缓打了个圈,暴雨停歇后的世界很安静,清新泥土的芬芳沿岸扩散。
“小花,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徐长安怀抱着狸花猫,看着它后退上那一片鲜血淋漓,言语表情中带着几分无奈。
可爱的狸花猫在徐长安怀里轻轻翻个身子,绒绒的耳朵在徐长安心空蹭了蹭,发出一声软软的叫声。
“不知道疼?”徐长安急匆匆的朝着自己住处走过去。
“喵。”狸花猫好像有些委屈。
“你真是长本事了,这才开源,就去惹湖里的红尾鱼,这下好了,若是不是我正巧看见,你这非得被水刃把那点猫毛剃干净不可。”徐长安手上的灵气按在狸花的后腿上,将血止住。
他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看到家里孩子受伤的老父亲,嗔怪是真,心疼和无奈也是真。
“行了,别这么看着我,我虽然开源了,但是可不会像你一样没准备好就得意忘形。”徐长安伸手捏着猫头,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取出一粒补气丹,将其捏碎后,一半捏着猫头灌进它嘴里,一半洒在布帛上,缠在它的后腿上。
“秦师叔给我的补气丹,没想到先给你使了。”徐长安给它包扎好。
“喵。”狸花猫四个粉色肉垫暴露在空气中,在桌上打了个滚,随后手指划拉了开它天赋自带的储物空间,从里面拽出来一条漂亮的、已经死透的红卫鱼,爪子一挥,三两下就从鱼肚子里刨出来一颗珍珠大小的物件。
随后,它爪子指了指徐长安。
“给我的?”徐长安一愣:“是我突破的贺礼?”
“喵。”狸花猫点点头。
徐长安叹息,随后无奈的揉了揉猫头:“这鱼是暮雨峰的财产,是执事殿养的,你怎么算了,师姐们也都惯着你,这颗鱼珠我就收下了。”
等下,便去执事殿还了吧。
他笑了笑,挠了挠狸花猫的下巴,说道:“算是你有心了,不过以后别去了,再把你腿给削掉,我可没有那么多补气丹。”
狸花猫点点头。
“小花,你先在我这儿歇息吧,我先去忙了。”徐长安取了几个自己种的灵果放在猫儿的面前,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桌子上的小花摇晃着爪子,算是与他告别。
“这小家伙。”徐长安走出门,面上是忍不住的笑意。
云层之上。
他居然很喜欢这样的小家伙?
她拿起自己手里的灵泉看了一眼,再看了看那红尾鱼的尸体,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善缘?
一瓶道韵灵泉的善缘,在徐长安的心里,只怕还比不上狸花猫的一颗鱼珠子。
自己结善缘的方式,效率似乎不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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