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居不易 (2-1)

第二天的早饭又是一盆炖的透烂的猪肉。

虽然王屠夫说不可能天天吃，但是家里吃食上做主的终究还是刘氏。

不过刘氏也听取了王屠夫的建议，所以今早的这盆猪肉全是杨钧的，没有王屠夫的份。

杨钧撕扯着肘子，看着对面委屈巴巴掰着面饼的王屠夫，心中憋笑。

不过，到底是长辈，怎么可能自己吃猪肉，让人家吃面饼。

杨钧很上道的用面饼裹了一大块猪肉给王屠夫递了过去。

王屠夫左右看了一下，接过面饼，暗暗给杨钧竖了个大拇指。

杨钧失笑：“叔，真不至于，婶子就是说说，怎么可能真不让你吃。这一大盆肉单给我吃，我也吃不完不是。”

王屠夫嘴里塞着肉，反着白眼看了杨钧一眼，大嚼了几口，咽下之后才开口说道。

“你这小子懂个屁，这叫夫妻间的情趣。我自己媳妇儿我能不知道吗？我就是吃了能怎么滴？我跟你说，这婆娘啊，……”

“咳咳咳。”

王屠夫还欲再说，却听到厨房帘布后面传来几声咳嗽。

“这婆娘啊，就是用来尊重滴！昂，你以后要是娶妻了，也要跟王叔学习，晓得不！”

好家伙，这转瞬之间还有两幅面孔，杨钧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看着王屠夫满脸横肉还要对着他挤眉弄眼的发信号，杨钧还是选择了配合。

“啊，对对对。王叔说的都对。”

王屠夫见刘氏没有出来挤兑他，也是放开了，凑在盆边，跟着杨钧一起大快朵颐。

等到盆底的汤汁也被王屠夫用面饼蘸干净，早饭便告一段落。

杨钧和王屠夫一人灌了一壶茶水，就来到了屠宰的小院。

今天的猪有十四头，比之前还多，王屠夫和杨钧一人七头。

分配好了之后，照例惯例，施展仪式，准备开工。

可这一次施展仪式，杨钧却有了与之前不同的感受。

从四方的柳木点燃，烟火升起，杨钧就感到冥冥中好像有些什么在往柳木中央，也就是他们站立的方向汇聚，而汇聚的最中心，就是王屠夫所在的位置。

伴随着王屠夫口中的呢喃不停，这感觉也越发的明显。

杨钧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人，却发现每个人都是神色如常，恍若不觉。

“看来应当是我的身体吸收了灵气的关系。”杨钧暗暗猜测。

“这仪式是之前那位给老东家祛除邪祟的道长留下来的，说是可以祛除煞气，如今看来果然是有些奇妙之处。”

感受着四周的异动，杨钧暗暗调动一丝灵气灌入双眼，眼睛一闭一睁之间，破妄能力洞开。

再看向四周的景象便大不一样。

这院子中杀猪的器物上，还有周边的人身上，都有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

在王屠夫的呢喃声中，仪式洒下的稻米，无根水，铜钱，朱砂以及四边燃烧的柳木上则是升腾起缕缕青，蓝，金，黄，赤的五色雾气，这雾气升腾盘旋，最终众人的上方汇合，化作点点的白色灵光。

这灵光洒落在众人身上，众人身上的黑雾便一丝丝被剥离消解。

等到四方柳木燃尽，仪式结束，这般情形才停止下来，而众人身上的黑色雾气比起之前也都稀薄了不少，几乎再看不见。

“果然是有效果，这黑色的雾气应当就是煞气了。”解除了破妄之能，杨钧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术法了。不过这仪式好像也不能将这煞气全部消解。”

杨钧回想着刚刚的场景，煞气最重的乃是院子里的那些刀具，另外就是王屠夫的身上，至于其他的人里，包括他，身上的煞气都及其稀薄。

王屠夫杀猪十几年，每次杀猪都会进行一遍这样的仪式，但是他身上的煞气却明显比周边的人要多上数倍，哪怕对比那些十数年的老伙计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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