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游园雅事 (2-1)

巍峨峰后院，是一雅园。

山石、流水、花草、亭台楼榭全部挤在一起，将雅园填充得满满的。莲花池边，有一绿皮青蛙跳入水中，溅起水珠。水中的游鱼，有青、白、花、黑几种颜色，从水中向上望，见到行人并不惧怕，反而一个个热烈的将头从水中冒出，大口呼吸空气。

假山有两人那么高，中间是一面绿色的镜子镶嵌在中间，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小洞，像蜂巢一样，水流而过，四处细密的小孔都能流出水来，若是对着太阳侧身观看，还能看到一弯浅浅的彩虹。

度过发卡形状的石桥，来到一座凉亭，唤做雅亭。

里面置了一张漆木长桌，一条长凳，上面铺着金黄色绣着鸳鸯的桌布，是金丝抽边，还伴着一些绿，从四周各个角度看过去，都印出富贵的光芒。

夜晚的雅亭十分有趣，而且清爽，魏羡吃过饭后就来此游走。

他穿亭而过，经过一条碎石子路。

小小的粉蝶在黑暗中飞舞，在花朵与花朵之间跳跃，触角微绿，是花粉的颜色。定睛细看，原来不止一只蝴蝶，是大片的、三五成群的蝶，翅膀上有黄色或是黑色的图案，那些图案左右对称，形状规整，每片翅膀都不一样，像迷。

魏羡的眼睛跟着蝴蝶游园，在他余光的尽头有一身影极闪而过，虽然没有看清，但是他知道是一个人的身影。

魏羡快步向前，穿过长廊和矮从，幽朴的庭院，矮树影影倬倬，看不清楚。

远处，是一个女人的背影，身材高挑修长，站在一株三角梅旁，她信手拈起一朵，低头轻嗅。只是低头的瞬间，魏羡脸就一红，原来那女子此时正在脱衣准备入水。

女人穿着白色抽纱斜纹长裙，裙摆拖逦在地，披一青色沙罗画帛，盘绕两臂之间。她高束发顶，呈云朵状，发中簪了一朵百合。

那百合芯中透粉，往外渐白，三丝花蕊轻轻摆动。

魏羡站在树丛之后，默默无言，也不敢抬眼细看，若是移动，又害怕此刻发出声响。但是心中的那份躁动使得他越来越不安，不知道他是打算弄清楚女人的身份还是其他，他又抬头看了一眼。

轻微水声，女子已经入手，她又拈起一朵三角梅，不惊不燥，她并不知道魏羡在身后不远处，她缓慢转身，将池水往身上盖了盖。

魏羡眉目相触，心底一惊，原来是李桔。

那三角梅，桃红色的三瓣花叶紧紧挨着，凑成一朵梅花，在李桔的手中安静躺着，末端是绿色细细的枝干。

“不能看，不能继续看下去。”魏羡心中已经如同一百只蚂蚁再身上爬来爬去，他转身欲走，却偏偏碰见了阿娇姑娘。

阿娇也来游园，见到魏羡，先是一惊，然后开口：“呀，你也在这里，我找了你一圈没看到你，还打算让你带我山中逛逛呢。”

魏羡脸色一红，在黑暗中十分明显。

“你怎么脸红成这样？”

水中女子早已听见这边传来声音，她急忙上岸，扯来衣服盖上。

阿娇听见这边有动静，于是侧头一看，刚好见到白皙的身体从水中快速起身。

阿娇吃惊的嘴巴再也合不上，“你你你你……”她伸出一根手指举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对着魏羡说：“你偷看女孩子洗澡，哎呀。”

魏羡慌张，急忙伸手按住阿娇的手，“我没有，我没有……”虽然魏羡极力辩解，但是一切都是徒劳，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这时李桔也穿好衣服走了过来，没有说话，心中却已经明朗，她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缓缓从两人身边经过。

阿娇拉着李桔的手：“这个色狼偷看你洗澡。”

黑暗之中阿娇并看不清，直到发现是李桔之后，她才松开手：“居然是你……这……你们……”

李桔薄唇轻咬，一双玉脚踩着石子路快速离去。

魏羡无话，如同一根木雕一样痴痴站在那里不动。尴尬的瞬间，空气凝固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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