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王默苦着脸说:“村长,您看天就快黑了,夜里赶路会遇上野兽,我会被吃掉的~。”
闻言,健硕男人粗犷的声音斥道:“憨货,这鹿鸣山脉四野开阔,哪里来的野兽?”
“就算没有野兽,荒郊野岭的,遇上孤魂野鬼怎么办?”
说到这里,王默颤涩地拢了拢臂膀,连连摇头:“我不走,村长刚才还说了那么恐怖的一个故事,我害怕。”
老人慈眉善目,可能真的担心王默会出意外,混浊的老眼烟尘弥漫。
“那就暂住一晚?”“大奎,你把他领回去,招待好,远来是客嘛。”
被叫做大奎的健硕男人看一眼王默,高额上褶出了梯田。
老态龙钟的村长杵起拐杖往前走去,佝偻的背影在夕阳下披着金光,显得威严伟岸。拐杖哒哒哒地点着石板路,阴恻恻的声音在晚风中沉散:“年轻人,那,可不是什么故事~!”
……
这里桃园于世民风淳朴,难得有外乡人过来,进村的路上会有纳鞋底的村妇和扛着锄头老农围过去询问,孩童围来嬉闹,少女躲在墙角偷看,大黄狗拽着铁链狂吠。
王默看到池塘边晾着一捆捆竹竿,竹竿是在淤泥里沤了一整年,捞干晾晒后用烟熏过,这样的竹竿轻便又坚硬,是推船的称手利器。
晾竹竿的地方盛着几缸水,会有健壮的村民24小时执勤;谷场里有人在操练,像大战前的武训,声势洪亮;几个老者围在一起讨论着推船策略,争的面红耳赤……
整个村子都在为推船做准备,激昂满志。
“你小子真不是奸细?”大奎停下脚步,瞥一眼,投去不信任的目光。
王默怔了一记,身板一晃,陪着笑脸说:“奎哥,你看我这小身板,也不是干奸细那块料呀?”
大奎有点愚,挠了挠头皮,也没去想两者之间能有什么关系,浓眉渐渐舒展。
“不是奸细就好。要是让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会把你也塞进池塘里沤上一年。”
池塘里有人把新鲜的竹子埋进淤泥里,为明年的推船做准备。
而眼前的一切都在证实一件事:老人口里的灾船,真的存在!
“奎哥,灾船真有那么邪乎吗?为什么不在上游搭个水坝拦截,不让船飘下来?、或者弄点火油倒在河道里,等船飘下来的时候把它烧了?、咱们还可以……”
“你能想到的,我们又不比你少一个脑袋,怎么可能想不到?”
大奎打断他的自作聪明,虎步如风地朝前走着:“那个船很邪门,拦不住、烧不着、凿不沉、砸不烂…,上溪村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什么方法没试过?除了把船推去对岸让它祸害下溪村,说什么都是在瞎扯淡。”
说到这里,大奎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八尺身躯一阵战栗。
“那个船,就不该是人间的东西~!!”他喃喃的说。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个简陋的茅草屋前,屋顶的烟囱炊烟袅袅,一个娇小的倩影在黄昏的余暮中忙碌。舀一瓢水、放一块蒸笼,那纤细的腰肢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丫头,晚饭添一把米粮,家里来了客人。”大奎取下斗笠扔在一边,对着屋子里那个倩影喊道。
届时,一个恬静的女孩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问:“啊?有客人?”
“是个外乡人。”
女孩名叫李素素,是大奎的闺女,14岁,生的娇小玲珑,有点发育不良的嫌疑。
李素素睁着无辜大眼左右看了看,当对上王默那张俊朗而干净的脸时,一晃神,脸颊生出了一抹绯红。
“妹妹你好,我叫王默,从东都来。”王默笑着伸出手,又发现不对,退后一步抱手作揖:“叨扰了。”
李素素抿着薄唇大眼闪烁,抬眸看一眼亲爹,忽然含羞般拂帘而去,留下帘屏的珠子无力地碰撞,哗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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