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巫师学会 (2-1)

伊森不得不用丰富多彩四个字来形容住在尼可·勒梅庄园的日子。

尼可·勒梅的朋友们，以及勒梅本人，对自己都分外的热情。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的继承人身份是不是已经人尽皆知了。

但是无论如何，伊森都不想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他决定狠狠地薅一薅这几位大佬的羊毛。

于是接下来的几周里，伊森像海绵一样吸收着各种知识。

其中和他交流最多的便是泰勒·瓦伦丁，这位老人显然对伊森很有兴趣。伊森也从他身上获益匪浅。

而现在他们正在茶室里讨论伊森提出的一个问题。

“瓦伦丁先生，我所知道的变形术基本都是作用在实物上的。那么，变形术有没有可能施加在非实物上呢？”

“非实物？”

“譬如，我能否对一个铁甲咒使用变形术呢？普通的铁甲咒使用后能产生一个反弹魔咒的无形屏障，那我是否能对这个屏障进行变形，将其变成一个能够护住全身的盔甲呢？”

“再比如，变形术能否对时间进行变形呢？如果我把时间想象成一条直线，我是否能利用变形术将其变成一个圆，这样这段时间里的人不久陷入在无尽的时间轮回里了吗？”

泰勒·瓦伦丁对伊森这种新奇的思路表示了赞赏。

“很有想象力，伊森！但我觉得可行性不大。就以你说的铁甲咒为例吧，你知道为什么铁甲咒本身的效果不是像你描述的那样，是一个盔甲，反而是一个魔法屏障吗？”

伊森摇了摇头。

“因为这个咒语承载不了太复杂的想法，伊森。魔法是一种可以改变现实的力量。它虽然可以承载你的意愿，但这种承载是有限的。”

“铁甲咒或许能承载一个挡住对方攻击的念头，但想要创造一个抵挡攻击的无形盔甲，这个念头就超载了。”

“可变形术不就可以进行细致的变化吗？”伊森反问道。

“的确如此。”泰勒·瓦伦丁点了点头，“所以说变形术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复杂的魔法了，它要求你有更清晰、更细致的想法，而非像其他魔法一样，有个简单的念头就可以了。”

“但变形术也有它自己的限制。”看到伊森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位变形大师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

“明明都是魔法，为什么变形术就能承载如此复杂的想法呢？因为相较于其他魔法，变形术的核心是改变，而改变往往比创造要容易得多。”

“还是拿铁甲咒举例吧。一个巫师使用铁甲咒，相当于他凭空创造了一个能挡住魔法的屏障，就相当于他建造了一艘船。它不需要管这艘船的样式，只要这艘船能带着他渡河就行了。”

“但变形术就并非如此了。一个巫师使用变形术，类似于在现实里有一艘船的情况下对它进行改造，这要比自己建造一艘船要容易得多，但也要细致复杂得多。”

“而之所以变形术能承载更复杂的想法，就是因为它的目的不是渡河，而是把船改造成想要的模样。”

“所以说，”伊森觉得自己领会了其中的意思，“越复杂的变形术，他创造的部分也就越多，施法就越困难。”

“没错，”瓦伦丁总结道：“你想对一个咒语进行变形，就像要在一艘虚幻的船上进行改造，可你连这艘船本身的样貌都不清楚，又何谈改造呢？”

“呼——”伊森有些不甘心地吐了口气，沉默了半晌，他又继续问道：

“瓦伦丁先生，那我们能否确认魔法的具体形态呢？我是说，我们是否可以尝试弄清我们创造的船的样式呢？”

“……”沉吟了一会儿，泰勒·瓦伦丁摇了摇头，“这恐怕很难做到。”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要明白伊森，即便是再高明的巫师，他每次使用同一个咒语产生的效果也不会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这艘船的样式本身就是不确定的。”

“我们该如何对一个不确定的东西进行变形呢？”

瓦伦丁耸了耸肩，然后他拍了拍伊森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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